第五章 离开（1 / 2）

第二天一大早，萧虽佑在嘈杂中醒来，剑归寒正站在门口，木桌上放着打包好的行李，非常简单的包裹，里面大概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

柴门是打开的，萧虽佑透过剑归寒与门之间的缝隙看到有很多人正聚集在一起，但离得太远，他听不清楚聚集的事由，下意识的用手撑着身体起来，这才发现在灵药的作用下他的手已经痊愈了。

“发生什么事了？”萧虽佑小心翼翼的活动手臂。

“一凌大师昨夜回到寺庙后，圆寂了。”剑归寒回头，关上了柴门，他坐在木桌旁，看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发呆。

萧虽佑盘坐在床上，真正实际的感受到了一凌大师的高尚。一凌大师虽然年事已高，可是生命之火明显还可以延续，只能是他自己选择的死亡。现在，全天下唯一能将剑归寒命运公之于众，并且被人们相信的人已经消失了。

是为了人间而战，还是隐藏在人群中，由你自己决定。一凌大师用死亡这么告诉剑归寒。

“坦白说，虽佑，我想选择逃避。我讨厌霍之清，他想要赶走我。只要我什么都不做，天墟带来的灾难里，也许就会将他摧毁，况且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能力可以和传说中的神龙对抗，一凌大师又是为什么就这么笃定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可以承担起这么重要的使命。我昨天夜里甚至想要撇下一切直接逃跑，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待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度过余生。”剑归寒双手抱住头，“然而我下不了决心，虽佑，我就是下不了决心，我的脑海中闪过爷爷的脸，我在天渊阁见过的一草一木，还有和我攀谈过的人，天墟在摧毁霍之清的时候，也会把这些一起摧毁吗？后来我盯着剑墟，总想去拿起它，而我知道一旦拿起它，我绝无法再放下，我就要和天墟战斗了！”

剑归寒霍然站起身，萧虽佑的眼睛被夺目的寒光闪的眯了眼睛，他看到剑归寒手中显露出漆黑的长剑，那正是剑墟！

“我仍旧没有理解我为何必须要战斗，但是虽佑，我是人间的一份子，我一想到所有美好的事物会在天墟的落雷中化为灰烬，我的心就会剧烈的跳动，浑身上下涌起难以名状的情感，血液在我的身体中奔涌。我无法忍受这一切消失，哪怕我只是一只蚂蚁，在明白世间的处境之后，也应当爬上天墟的鳞片，咬下我奋力的一口。”

萧虽佑站起了身，剑归寒的胸膛因为情绪激动而在起伏，他的话语里混杂了恐惧和克服恐惧之后的勇气，让萧虽佑无比敬佩。

“我从来没服过任何人，但我被你折服了。老实说，如果换做我，我一定会放弃。”萧虽佑笑起来，“可你没有，我的朋友，你已经超越了我，怪不得可以打败阙锋。”

剑归寒深吸了口气，他被萧虽佑乐观的情绪稍微带的平静了些，收好了剑墟，把包裹背在背上。

“打败阙锋不过是取巧而已。”剑归寒走向门外，“再见了虽佑，我的朋友。我离开天渊阁之后，会去另一座剑修学院一玄书院，一凌大师当年就是在那里学习并曾在那里当过老师，我不知道未来的方向是什么，只能先追随一凌大师的脚步。”

但萧虽佑却反应比他还快，剑归寒话刚说完，萧虽佑已经窜到了门边，他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动作敏捷的堵住剑归寒的路。

“干什么虽佑，未必你舍不得我？”剑归寒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