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的学问（2 / 2）

前台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要说早点，那还得是咱这的煎饼馃子啊。”

女子眼前一亮，“哦！对！我在凌幽陵的时候听说过！说是咱们这里的最正宗呢！那哪里有卖的啊？”

前台看了眼门外，“现在这个时间，应该都出摊了，无论是居民区还是商业街，都有卖的，都差不了太多的。”

女子喜出望外，谢别后便夺门而出。顺着食物的香气在附近还真找到了一个煎饼摊。摊子前面排着七八个人的长队，而排队的人竟然有手里拿着鸡蛋甚至油条的。女子向前走到摊主面前，摊主瞅了一眼女子，“哎这姐姐，咱不能卡个儿啊，您得跟后面排队。”女子纳了闷，“什么叫卡个儿啊？”摊主头也没抬，目光集聚在手头的工作上，“卡个儿，卡个儿就是加塞儿啊。”女子心想：要不是在凌幽陵待了两年，我寻思连加塞儿也听不懂了。

女子连忙解释道：“啊不是，我不卡个儿，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还有人带鸡蛋来啊。”

摊主用铲子铲了下铛上的面皮，用手一翻，并耐心地解释道：“您这看着像是不总吃煎饼馃子啊，这带鸡蛋啊，有俩好处。这第一呢，就是自己带的便宜，你要是市场买完了自己带来跟从我这买一比，得便宜个两毛三毛的。都是过日子的人，这两三毛攒着攒着那就是两三块了；这第二呢，诶，这学问就在里面了：”说着用手里的竹刮板一指玻璃罩子里位于桌子左下角的几个鸡蛋，“看见了吗，这鸡蛋啊，排着队呢。”

女子一听就笑了，“您还挺逗的，这鸡蛋怎么排队啊。”

摊主将手上的煎饼馃子打包装袋交给旁边的顾客，还半开玩笑地和顾客搭话，“我一猜这姐姐就得乐。”和顾客摆手道别之后，问了下下一位顾客，“您这是几个鸡蛋、几个馃子？”得到回复后便着手做了起来，然后便和女子继续说着，“您看这鸡蛋啊，有的一个一排，有的两个一排，看这了嘛，还有个大鹅蛋。”

女子看了点点头，“没错，”然后恍然大悟，“哦！这是记着数呢！”

摊主附和道：“对喽。这大清早出来啊，有的小年轻呢要上班，可能来不及，先放个鸡蛋排个队，然后呢找个早点铺子喝完粥、吃碗嘎巴菜，完事呢再回来拿这套煎饼。也有那个老姐姐们啊，出来买菜，排上队，”拿手一直马路对面的菜市场，“你看，上那边挑点新鲜菜，完事回来拿这套煎饼。当然更主要的是，有个抵押、凭证，你说要是你给完钱，我怕我一忙啊就给忘了，记不得谁给谁没给，找没找零钱，太乱。可鸡蛋就好办了，谁几套煎饼，几个鸡蛋，这一看就能看明白，也好记。”

女子点点头，又问道：“那既然这样，谁还买您的鸡蛋呢？”

摊主头一抬，“诶，这就又有学问了。带鸡蛋固然好，可是啊，就一点——不方便。你拿着这鸡蛋是不敢跑不敢跳，生怕泻了黄，或者是磕碎了，吃不上鸡蛋了不说，还弄了一身，这买卖不就赔了嘛。”

女子一笑，“还真是。这里面确实挺有学问！”

女子问完便返回去排队了，虽然在摊位前也送走了几位客人，可是就在这工夫里，队尾也加了不少人，女子耸了耸肩，站到了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