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门外来了,郭妈思念幻化人(1 / 2)
门外的人并没有滚开,他从门缝里向里观察着什么。不远处的棵上,拴着一匹小黄马,马的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二傻。
窦妮悄声对郭妈说:“收起你的菜刀,外面的人不回话我们就不开门,现在的人员很复杂,日本鬼子特务汉奸游击队保安团侦缉队地下工作者,亲日的抗日的自发的有组织的,各色人等都有,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了解这个被日本鬼子变成地狱的城市,必须多长个心眼,见机行事。”
郭妈呼得是目瞪口呆,她满脸疑惑地望着窦妮,突然觉得自己进入了窦妮所说的另一个世界,这世界光怪陆离,她似乎从窦妮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世界的可怕,各种不知名的人形鬼怪张着血盆大口朝她狞笑,点点的亮光忽明忽暗,她淹没在地狱般的恐怖里。
张一真站在门外,他从门缝里看到了窦妮,心里禁不住一惊,张一真没有想到,窦妮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料到郭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一个滚字让张一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站在门外他认真地思索:是进去还是离开。踏进这扇门,张一真知道窦妮一定怀疑自己就是张一真,会问许多问题,虽然他来过,但都是和陈景生悄悄地会面,郭妈住在后院根本没机会看到他,这么长时间没有相见,自己也变了样子,他再不是郭妈眼中和陈卫国一起疯玩的毛头小子,但见面如何回答让他费了一番脑筋。
郭妈的问话带了火气,这让他坚信陈景生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也许和那声轰隆隆的巨响有关系,他的心狂跳着,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摸到了一条伤疤,一字形的伤疤正好在额头的正中央,那是和日本鬼子作战时手榴弹片划出的印记。一字形的伤疤十分显眼,象一条鼓起的白线挂在他的额头上。
看到只他一个人,窦妮打开了门,她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心无畏惧大胆地面对,才能更多的了解一些情况。
郭妈和窦妮挡在张一真面前,仔细观察面前的这位青年,他跟张一真一样高高的个头,眉眼也像张一真,只是面膛有些黑。
窦妮想起那位拉黄包车的男人,觉得奇怪,长得象张一真的人怎么这样多。窦妮变得多疑,遇到问题她总喜欢搞清楚。
“你是拉黄包车的那个人吧?”窦妮看着张一真的眼睛问,“来陈家有什么事情。”
张一真故意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郭妈看到了那条伤疤,她断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张一真了。门外那匹黄马打了一个响鼻,窦妮和郭妈朝树下望了一眼,看到了二傻,一个独自冲她俩傻笑的老乞丐。
张一真没有直接回答窦妮的问题,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模棱两可的动作让窦妮一时摸不着头脑。窦妮直视着张一真的眼睛,只有眼睛才能透露内心的秘密。张一真的眼睛没有躲闪,他的眼睛非常的明亮,犹如火炉里燃烧着的一团火,让窦妮直视的眼睛移向了一边。
张一真朝院里望了一眼,他看到了一滩血,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浑身一颤,他不敢再直视那滩血,那血好象从他的身体里流出的一样,让他感受到身心忍无可忍地痛苦。
眼前窦妮白底碎花的旗袍上,那片片血迹那么扎眼,他感觉陈家出了大事,他要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窦妮,他的内心涌起一股酸痛,她知道窦妮爱上了一个德国人,他恨日本鬼子也恨发动大战的德国人,虽然陈景生告诉他,黑德是爱好和平反对战争的德国人,想起窦妮在黑德面前那娇气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不愿让窦妮知道自己就是张一真,他不愿让那爱的死灰复燃,想到这里他强忍心痛苦笑了一下。
“我拉过黄包车,不干了,发了一笔小财不愿意再卖那苦力。其实老实讲,拉黄包车也是为了打听陈家的地址,不过也没有打听到。”张一真说着话扑打一下衣襟上的尘土,指了指门外的二傻,“还是这位乞丐领我来的,他对北平城很熟知道陈家住在这个地方,还说陈家是好人家,总会接济乞丐一点吃的。
张一真是我的叔伯兄弟,我大他两岁,听说张一真战死了,费心费力找到陈家,只是想打听一下张一真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我们好想法运回去入土为安。”
听张一真这样说,窦妮和郭妈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来人提到的张一真让他们的心里如打碎了五味瓶,窦妮见面前的男人长得很像张一真,从心里相信了张一真说的话,既然是张一真的叔伯哥哥当然会长得有些像,看在人家辛苦找张一真的份上,怎么也得让人家来家里坐坐。
关好大门,郭妈带着张一真往院里走。边走边说:“张一真可是个大好人,他武功高强,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我听陈老爷说他的儿子陈团长都死了,你想张一真还能活着?找也找不回来了,谁也弄不清埋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