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笑声误以,大门砸撞声声急(1 / 2)
月亮已经落下去,放眼望去,天空只有几颗亮亮的星星,窗里窗外似乎一样地黑。
高麻子在漆黑的屋子里,虽然近在咫尺,却看不到黑大刀和高路的影子,他早已顾不上自己的威严和体面,悄悄地钻到了床底下,浑身哆嗦着掏出了小手枪。
他不是那种大气豪爽不怕死的男人,遇到危险首先自己就乱了阵脚,想到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虽然高麻子爱财如命,但他觉得当花的时候也是大手大脚,他认为不当花,那是一分一厘也舍不得,总之,高麻子是个矛盾的家伙,为了钱他可以冒险,但没愚蠢到要钱不要拿了地步。
窗外突然传来的冷冷笑声,着实让他吓了一跳,他断定来人一定是张一真,只有这小子才有这样的能耐,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门外。
床有些低,高麻子像头肥猪,歪着头,抖动的大脸蛋子在地面上晃动,拿枪的手朝床外指着,高撅的屁股紧紧地靠着床板,浑身控制不住颤抖,带动着整个床一起动起来。
高路可是个聪明的家伙,自己的老婆小荣还不知道生死,想想自己的女儿小曼,他可死不得,这家伙个小速度快,往下一蹲就钻进了桌子底下,悄悄地摸出那把王八盒子,琢磨着应对的办法。
自从听到张一真这个名字,高路就吓得浑身发颤,不管那张一真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高路也觉得害怕,自己的一只眼是张一真给打瞎的,听到张一真三个字,这家伙如同遇到三个炸雷,心里阵阵发紧,脑袋如同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轰隆隆响起来。
人高马大的黑大刀,别看脑袋瓜子比高路大了一圈,可里面好像装了石头,不开窍,听到外面的笑声,他如同听到了命令,顿时来了精神,他从来不琢磨来者何人,凭着自己的一身功夫,二虎劲一下上来了,提起大刀,摸索到门口。
冷冷的笑声,似乎带了一股子杀气,那杀气可以击透人的心,听得出,来者不善,任何人好像都不入他的眼。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院子,只见笑声不见人影,当黑大刀不小心撞到了门上,那笑声戛然而止。
大地好像死去了,陷入无边的黑暗,四周寂静无声。
高麻子趴在床下,他那里受过这样的罪,坐在凳子上气还喘不均匀,窝在床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呼呼的喘息声,床板的吱呀声,清晰地传了出来,高路听着那响声,以为张一真钻到了床底下,这小子慢慢地转身,枪口对准了床下。
门口的黑大刀一下跳进了院里,漆黑一团这二虎家伙瞪圆泥蛋一样的大眼珠子,四处看了又看,夜太黑,他发现不了目标,他觉得笑声刚刚停止,来人一定躲在墙边,不会走远,抡起大刀在院子里耍了起来,大刀像飞舞的雪片呼呼生风,他又是蹦又是跳,又是挡又是挑,砍得墙面嘎嘎响,弄出了一声臭汗,也没觉得砍到人,他以为来人怕了自己,悄悄地逃路了,收住大刀,挺直腰板,拧了拧脖子,撇开大嘴独自笑了笑,一脸的不服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叫:“有胆和我黑大刀斗上三百回合,做人不要像老鼠,躲进洞里不敢出来。”
高路听到黑大刀的喊叫声,他断定,床下的小子就是张一真了,心想这家伙没有躲进洞里,倒偷偷地躲在床下。
高路觉得,张一真在黑大刀进院的功夫跑进了屋里,张一真武功高强,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他知道黑大刀那两下子,根本不是张一真的对手,越想越害怕,摸了一下自己红肿的瞎眼,拿枪的手抖动的更厉害,枪口触到了桌腿,发出咚咚咚的敲击声,虽然那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屋子里,还是让高麻子听到了。
高麻子以为张一真钻到了桌子底下,想想张一真打断了儿子的腿,他是又恨又怕,头嗡嗡地响起来,死亡犹如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脑袋一片空白,抖动的手再也不听使唤,不知道不觉勾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高麻子走火了。
高路本能地跳了起来,头撞在厚重的八仙桌子上,他万没想到,张一真首先开了枪,这一撞这小子明白过来,慌忙趴在地上,举起王八盒子,心想:报仇的时候总算到了。也顾不得瞄一下准,照着床的方向,砰砰砰,胡乱地开了三枪。
高麻子觉得屁股一热,回手摸了一把,疼了起来,老家伙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眼睛一瞪,晕了过去。
听到枪声,黑大刀冲进了屋里。
高路着急忙慌地喊叫:“打死了,打死了。”这小子太过激动,竟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冲着黑大刀嚷:“快掌上灯,咱可记好了,打死张一真可是我的功劳,等到了德州,见到细川五郎联队长,我还要请功领赏钱。”
灯掌上了,黑大刀做好刺杀的动作,高路拿着王八盒子对准床下,生怕张一真突然钻出来。俩人心儿狂跳,一点一点慢慢接近床铺,床下一点声音也没有,床下的人似乎真的被高路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