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变数(1 / 3)
云层与湖面互为辉映,泛着霞光的倒影倾在碧绿的湖水上,糅合出了绚烂的色彩。极目远眺,欹湖大得不着边际,而湖平静地泛不起一丝波澜。
内力缓缓收归气海,江朝欢放下手,见鹤松石关切地看了过来,道:“没什么事,大概一刻钟就会醒了。”
“那就好。”鹤松石长舒了一口气,眉间川字纹稍稍展开了一点,却又低低叹道:“我才刚找到你们,路堂主就丢了,二小姐也伤了,唉…”
长吁短叹了一会儿,江朝欢却没再理他。他早听说江朝欢冷心冷面,只有极为相熟之人才有几句话说,倒也不在意。又找话问着:“到底是谁引走了我们,这下教主定然很生气…”
“你很担心吗?”江朝欢打断了他,余光沉沉地,扫了他一眼。
“江护法不担心吗?路堂主安危是目前我教头等大事,可…唉…”
在他的喋喋不休中,江朝欢抬眼看向他右颊,上面一道极浅的疤痕自耳垂到鼻尖,在棕色皮肤上豁开了一条白缝。左侧眉尾处一颗指甲大小的黑痣,眼角常带着血红。都与记忆中的一无二致。
只是,曾经的他言讷语迟,心里却有主意的很。他不认同的事,师父也拿他没办法。
那一瞬间,好多话涌上了嘴边,可最终,他只是漠然吐出了两个字:“担心。”
他在做的事,已经无法回头。只是,过去仍像影子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让他每往前走一步,都情不自禁想要往后看。
尤其是这个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回头的人出现后。
本来,眼前的人已经永远无法再站在这里了,只要刚才他让鹤松石留下。可不知怎的,话出口时,却只是叫顾襄自己留在原地。
鹤松石又拧起了川字眉:他说担心二字就像说吃饭一样轻飘飘的,就连他的神色也是端然自若,和担忧扯不上一点关系。
正思量着,顾襄咳了一声,已经张开了眼。
互通完之前发生的事后,顾襄迟疑着,想说出她的推测:用乐声伤人,总让她潮生崖那次罗姑尧叟出手。
但一想到鹤松石也在,那件事不便外传,她到底咽下了。好在看江朝欢眼色,想必他也联想到了同一处。
据她所说,她晕过去前看到路白羽在她前面,已经很接近湖面了。鹤松石不由渗出了一身冷汗:路白羽该不会是晕在了湖里,或在岸边被湖水冲走了吧。
难道好歹一个臭名昭著的女魔头,竟会无声无息地被湖水淹死?鹤松石不敢相信,扑到岸边寻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