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郑县（1 / 2）

李和尚说:“找找他也好。”

风大了，油灯的火苗几乎要被吹灭，紧贴油碗上的油脂呼呼啦啦地烧着。

灯碗液态的油脂上映显着忽闪的灯影，也将李和尚光头上的介疤映显出来。

他用力的擦了三八大盖上的油渍，然后又吹着油亮枪托上脏污痕迹。

厨房里，田妮搅拌着苞米面的手停了下来。苞米面汤面上的热气笼罩住她的面容，使得她视线模糊。她转身舀了一瓢水，蹲下身子浇灭炉火。

“哥，我和你去县城找铁坎子。”

屋中炕头上，郑娃子坐了起来，说:“哥，我也跟你去县城。”

一九九七年电视台的那一次采访中，电视台美女主持人曾经问过李将军这样的话。

她低下头将将军回忆录翻开，盯着页面上的字，问:“李首长。当时都察觉到铁坎子不可靠，为什么还找他？”

她抬起头看着李将军时，李将军眨着眼睛回忆。

摄像师推着摄像机缓缓靠近李将军拍特写。现场的镁光灯聚焦在李将军面容上。他的眼眼神凝重而沉稳，似乎闪烁着硝烟弥漫的战争场面。

到了现在，那眼神都无法让我忘怀，以至于让当时坐在台下的我紧紧盯着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