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天竺来的(1 / 3)
诗曰:
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
闲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
真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
遗言冀可冥,缮性何由熟。
“玄奘师弟?你又与那陆家小姐讲经了?”
一名矮小瘦弱的翘鼻僧人,站在梯子顶上,用手里的掸子,正小心拂去山门“大兴善寺”匾额上已经干去的雀粪,突然向身下经过的一个俊朗年青和尚笑着招呼道。
只是他手上并不停下,任由那些灰白的零碎倏然而下,看着那那底下的和尚停下脚步,不由眼里讥笑,还带着一丝期待。
“阿弥陀佛!”
那年轻和尚正是在陆家两腋风茶舍辩经而回的玄奘,听见招呼,抬头回喏。
他一双星目无苦无相,面容俊朗慈悲颜色,却被洋洋洒洒的腌臜掩了一身,却无动于衷。
那扫灰的僧人,见状不由咧嘴一笑,好似奸计得逞,只是突见玄奘合十,也赶紧唱喏回礼,双手合十,手急一松,身子一歪,直接从梯子上滚落。
“哎呀!”扫胡僧人双眼恐惧的闭上,惊呼一声尾音未落,却感到身上被一阵大力一扶,脚下稳当当站在了地上。
“师兄,小心些。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玄奘也不辩驳,见那和尚惊魂未定,只叮嘱了一句,便匆匆进了山门。
“哼!装什么装!看那陆家小姐,实在是便宜你了。不过那陆家小姐今日有跟他参了什么欢喜经,嘻嘻嘻嘻”
那扫门和尚一点感激的颜色都没有,却是看四下无人,对着玄奘的背影偷偷地啐了一口,靠在门边也不继续,丢了掸子,忽地两眼迷迷失神,嘴里念叨叨想入非非去了。
玄奘倒是无所谓,脚下健行,一阵风样地过了钟鼓楼,却不入天王殿,径直往大兴善寺深处去了。
等过了一汪古幽的池水,玄奘身上腌臜已经被过路劲风扫落一空。
他脚步一慢,整了下身上的玄色坏色衣,轻轻地推开了旁边的偏殿。
偏殿倒也亮堂,殿堂上飘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让人精神一振。
窗棂名瓦投入柔和的光线,给满地的湛黄小片书页上,染上一层细细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