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伯和（2 / 2）

“然也。”梁轩也学着他们的说话方式回答道。

实际上村子里的语言虽然确实是古代的华夏语言，不过毕竟隔着几千年，无论是发音和用词自然都很不一样。虽然梁轩毫无疑问学过文言文，但实际上上古的时候的口语和后来的文言文也有区别。梁轩来这么几个月虽然能够基本听懂，不过在自己理解和记忆的时候也得把别人说的话先在脑袋里转换成现代文才行。他实在不知道如果要记录长老们的原话，应该用哪些文字。

“那甚好，你可否将炼制之法传授？”

梁轩没想到高长老还挺客气，居然用商量的口吻来问他，便欣然同意：“我正是为此而来。”

“善！”高长老喜道。

于是梁轩便在三老这里蹭了一顿早饭。这次吃的是黍米粥陪着野菜。黍和稷是村子里除了肉食而外的主食了。如果以肉食为主的话，那其实对盐的需求量不会很大，因为肉食中本来就含盐分，况且他们还喝动物的血液。不过这个村子本身是一个定居的村子，已经在进行农耕了。虽然还是辅以渔猎和采集，但饮食结构相较于纯游牧或渔猎的氏族已经不一样了。对于盐的需求也变成了刚性的需求。

所以高长老对于梁轩的这项技能感到很意外，也很惊喜。

“本村的盐向由与外村交换而得，然所得之盐也较粗，其味苦涩。我亦尝得人所赠之精盐，其味咸而不涩。今既有精制之法，则可尽将粗盐精炼，则可用所得之精盐于市上易他物，所获必丰。”高长老认真地说道。梁轩努力按照他的原话来记忆理解，不过还是难以完全还原就是了。

“是。我们不止可以精炼现有粗盐，还可以去外面寻找盐矿，这样也就不用先去交换粗盐后再来精制了。”梁轩说道。其实他原本并没有这个打算，但是看见高长老兴致颇高，他自己也就受到感染，嘴一瓢，便多说了这句。说完后，他也有点懊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吗？

“如此甚好，”高长老点头道，“不过此时不必过于张扬。”

于是，便由胖长老带着梁轩，先去仓库，对那里管理的人交待了一番，让他们配合梁轩。这次去的时候，仓库里的并不是昨天梁轩去领东西那个人了。今天在仓库的是仓库的正牌管理员，他对梁轩的态度想必昨天那人，显得更加亲切一些。

胖长老和梁轩又去了村子西边，靠着围墙边上的作坊区。这里集中了村子里的各种手工技艺，梁轩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之前他在调查村子基本情况的时候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因为没有人带着，所以也只是略微看看，并没有深入了解。现在跟着胖长老，方能看个仔细。

在作坊里面大约有十几个人。不过他们有的在踩陶泥，有的在制作陶罐的泥坯，看来这个作坊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制作陶器了。

胖长老打量着里面，然后将里面一个正在指导其他人制作陶器的黑壮汉子叫了过来，并向梁轩介绍道：“这是伯和，作坊的所有事都由他主管。”梁轩点头致意。胖长老也向伯和介绍了一下梁轩，目前他是村子里的祭司。

“我认识祭司大人。”伯和说道。

梁轩看不出伯和的态度，这人不卑不亢，相比昨天仓库那人，伯和要深沉得多。梁轩自己二十来岁，看起来还比实际年龄更为年轻，他自己也想到，村子里不管上层还是普通人，其中肯定多有对自己不服的。眼前这伯和，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但是恐怕也不会差多少，只不过他表面看起来就更加礼貌一些。

“那正好，”胖长老说道，“梁轩祭司擅于炼制精盐，我们三个让他来传授精炼之法，汝等务须小心配合，一应需要，俱要满足。”

“是。”伯和恭敬地答应道。他又转向梁轩，说道：“祭司大人尽可吩咐。”

梁轩微笑着点头说道：“那就要劳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