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武器还得是弩（1 / 1）

梁轩简单说明了来意。不过这只是开始，语音毕竟是乏力的。梁轩尽管已经掌握了这个村落的语言，但是要用来说明一些复杂的事情也还并不容易。这个村子绝对不是那种特别原始的社会，语言已经很丰富，不过梁轩仅仅依靠日常的交流所学习到的也就是日常的用语。虽然在绝大部分时候，这些表达已经足够了。但是每当他试图要说一些更加复杂抽象的概念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就没有办法用村子里的人所用的语言来说明了。

尽管他确定，他们所说的语言确实是现代汉语的原始祖宗，但是毕竟是好几千年前的语言，期间无论是词汇和语音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梁轩也是依靠着那些核心词汇，比如日、月、水、火、土、犬、羊之类的，才能确定这一点。这也是他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反复琢磨对比才意识到的。在有这个想法以后，再有意识地去对比，结合自己那不算特别丰富的文言文知识，他还是找到了很多村子语言和那些文言词汇和现代语词汇的对应关系。进而对他们的发音规律也做了一点归纳总结，想试着将自己知道的高级词汇转换成村子中的发音。

可惜诚然如此，他也没办法用村子的语言来解释清楚弩的制作。当然，也许只不过是因为这事情本来就不是光靠语言能够解释清楚了。

他找了一根树枝，在被太阳晒得干燥的土地上画了起来。地面上显现出了他画出的印迹。梁轩一边画，一边给黑臂解释。黑臂频频点头，这反倒整得梁轩不自信了，到底他是不是听懂了，难道自己的表达能力或者画图能力有这么强吗？梁轩看黑臂的眼睛，充满了坚定。难不成这是一个不出世的机械天才？

说完以后，梁轩便让黑臂赶快试着制作一下。他对自己的构思的弩也并不能完全确信，只不过在脑中模拟了一番，感觉原理上没有什么问题。

黑臂从房子中拿出工具，又找到了一块木头。不得不说，梁轩的运气还不错。黑臂立刻坐在太阳底下，开始按照梁轩的构思加工那块木头。这些原始的石器，骨器用来打猎切肉还不错，用来加工木头，就没那么好用了。相比于铁器，石器和骨器就显得太过于重和钝了。

黑臂一直忙到太阳隐藏在西边的山头下面的时候，也仅仅是把各个部件的大体形状做了出来。外表也很粗糙。

“先放着吧，明天我们再来组装。”梁轩说道。对于黑臂的帮助，他很感激。他们自然留他下来吃饭。梁轩也没有客气，不过他还是回去把自己窝棚的熏肉拿了两块过来。毕竟村子里的食物基本是按照人头、性别还有年龄来分配的。梁轩经常在黑臂家吃东西，侵占的就是他们三个人的口粮了。他自己倒是省下了不少食物。所以他后面也会是不是送一些过来，就当是搭伙了。

晚上，趁着月色，梁轩一个人走出了村子的北门，沿着田间的小路，走到了河边。这个初冬时节，蒙水进入了枯水期，水位降低了不少，原来充盈的河水，现在往河心退缩了十多米，露出了光秃秃的河滩。河边的芦苇也已经枯黄了，只剩下残枝败叶抵抗着冬季的寒风。

梁轩试探着地踩着岸边的软泥，确定能够承受自己的重量以后，才迈出一步，避免自己陷入到淤泥里面去。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他安全地下到了河里面。这段河道显然处于整条河流的中上游，河滩上满是从鸡蛋大小到人头或者牛头大小的卵石。这对于他的需求来说，可谓是刚刚好。他要找的是那种质地粗糙的石头，可以用来打磨木头。这种石头，他小时候在家乡的那条名叫斜江的河里面见到过不少。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一些奇奇怪怪的卵石。

那时候，他父亲在河里筛沙，母亲就在那里捡石灰石。砂子卖给建筑工地，石灰石则卖给河岸边的石灰窑。梁轩就在河滩上玩耍，大一些以后，他也会帮着拾取石灰石。梁轩摇摇头，努力阻断自己的回忆。

蒙水的河滩上面，同样有着很多的石灰石。不过梁轩此刻并不需要。以后倒是可以拿这些石灰石来煅烧，可以制取生石灰，熟石灰，这就是化工原料啊。在此基础上，就能处理更多的原料，一直延伸下去，说不定可以在这个时代搞出一套化工体系，将生产力来个大大的提升呢。

当然，现在还是先找到他需要的粗糙的石头再说。在河滩上找了半个多小时，梁轩找到了四块表面粗糙但是均匀的石头，对比了一下，他选择了其中一个比较细长的和另一个片状的，便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村子里。

第二天一早，梁轩在自己的窝棚里随便煮了一些东西吃了以后，便拿着昨晚捡到的两块石头去了黑臂家里。简单说了一下，两人便用石头开始打磨弩身的构件。村子里的木器制作水平相比陶器和骨器要差了不少。主要的差距就在于精细程度。梁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够把陶器表面做的那么光滑，制作的木器却仅仅是削刮一下表面，看起来很粗糙。

不过打磨也就是个思维，掌握起来却很简单。没几分钟，黑臂自己就琢磨出打磨的技巧了。该用什么力道，速度，才能又快又好。

这个原本话不多的男人也忍不住主动和梁轩交流起了心得。

快到中午的时候，所有的构件都打磨完毕，虽然比起用多种目数的砂纸打磨的效果差了很多，但是至少让木构件的表面变得平整均匀了。

组装工作和简单，梁轩在黑臂的帮助下完成了组装。那把弓被截短以后，又打磨了一番。因为形状并不是一开始就作为弩来制作的，所以改造以后还是要差一点意思，不过倒也能用。弓弦没什么问题，直接绑上就行。

组装完成以后，他们又改造了两根箭。一起完毕，梁轩将弩拿在手中，摆了个姿势，心里不免有些得意。黑臂和梁固也在旁边期待地看着。梁轩一面将箭放在箭槽里面，一面端详这这把按照他的构思制作的弩。虽然结构很简单，工艺也不够精细，不过他还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得意。

他将弩瞄准了黑臂房子侧面的一株槐树，然后扣动了机括。弩箭迅速地飞了出去，然后撞在了树干上，直接折断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