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朝节(1 / 6)
紫芝提起裙摆款款进入书房,景筠朝她微微点头示意,紫芝会了意,在案几旁边缓缓落了座。
景筠停下了抚琴的手,为紫芝斟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果茶,方才垂下手说道:“我适才既然称呼你为“芝芝”,必是我已经通晓这其中的由来,我这里有一封自神都传来的手信,你且打开看一看。”
紫芝双手接过来,打开那封手信,但见那封手信内里未有任何署名,紫芝只是觉得那封手信上面的字迹颇有些眼熟。
未经细想,便读了出来,只见那封手信上面写到:“
吾与君久未通函,至以为念。近因吾女芝芝从家中走失,吾听闻其已至长安。
吾女芝芝与其生母慧娘之容貌肖似,吾恐其为长公主所见,又恐引来祸端,今特觅助于君。
吾虽无甚才能,尚且愚笨如斯,倘若能使得阁下为此事而多方奔走,则感佩无涯,吾临书草率,望君祈恕不恭。
专此奉达,余容再叙,万望覅宣,敬候回音。”
紫芝看毕,因问景筠:“此封手信乃是何人所写?”
景筠定了定神,抬起头来,回复紫芝说:“你且先认一认这封信上面的字迹。芝芝,你可曾在家中看过一本书,其名曰《上阳宫花草纪要》,可曾看过那书中的批注?”
紫芝当下一惊,心中暗自思索道:“你如何知道我家中有此书?那书中批注乃是家父注的,为了能让家中的下人看得懂批注,家父用的是与平时不同的楷书。”
紫芝闭眼回想,又觉匪夷所思,疑惑道:“这封手信果真是出自家父之手?那慧娘又是何人?此事与长公主又有何干系?”
景筠道:“《上阳宫花草纪要》乃是我着人编纂的,那年我在神都时,我见那上阳宫内花草甚盛,遂遣宫中的花匠编写养花之技巧。成书后,偶见孟太医醉心于栽种之事,便拿了一本送与令尊。”
原来景筠与那孟太医曾是旧相识,此情可追溯至睿王在神都为先皇治丧时。
彼时,睿王在上阳宫内抱恙,众太医皆束手无策,睿王又因汤药难以下咽而责罚了一众太医。
时任太医署主考的孟慎行经人举荐后,被睿王传召至寝殿,孟太医为睿王把了脉,后以食疗之法愈之。
而后孟慎行被睿王提拔为上药奉御,掌管御药房并为宫中贵人诊脉,被人尊称为“孟太医”。
孟太医再而被提拔为太医令,此为统领太医院最高之官职。
自那以后,但在神都,凡亲近之人有恙在身,睿王便只召那孟太医来诊治。
每每孟太医来诊治,身子总是好得很快,且孟太医多行食疗之法,汤药为辅助,此举甚得睿王赞许,睿王亦多番以随身之物赏赐之。
今随这封手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睿王当年赏赐给孟太医的玉坠子。
景筠将那玉坠子一起拿了出来,紫芝自然是认得此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