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一军训的同龄教官（2 / 2）

第9天，终于听到好消息，今年天气酷热，军训提前结束，从15天缩短到1天，今晚就进行最后一项目，穿越海岸线拉练！也就是晚上十点结束晚间训练，回去睡觉。

三四点钟，就被紧急拉练哨声叫醒，急促而刺耳，长长久久响彻走廊。我们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背起睡前准备的背包，里边有睡前就装好的水杯和面包，拖着幽灵般的身躯跑去集合。

浑浑噩噩中听主教官介绍拉练注意事项和内容，一知半解的，从宿舍楼下出发出学校南门，环绕到学校东门，沿着马路走去海边。长长的队伍，一个方阵两列排着前边的方阵出发。这个等待的过程很漫长，又不可以蹲下，所以我是站着打瞌睡。快倒下就被惊醒重新站直，重复不知道多少次，在天微微亮时终于轮到我们方阵出发。

我们本来对拉练一无所知，听讲又因为瞌睡听不真切。直到我们来到海边，才算是拉练的开始，教练模拟漫天沙场，模拟地雷阵地，模拟穿越电网，模拟冲锋陷阵，海边的浪漫居然由严酷的军训开启。

现在回想也会觉得浪漫，但当下只有疲惫和痛苦。系列的模拟战争结束后，漫长的沙滩拉练也接近尾声。从海滩走回学校，队形已经不存在。能“活着”已经万幸，各自回学校休息。

我们宿舍也被打散的东零西落，完全不知道在哪了。拖着残躯回到学校，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全程十几公里，校车紧随旁边，把坚持不住的人抬上车休息，跟着大众回学校。我怎么累也没有倒下，还是没能坐上那辆幸福的校车。

颤颤巍巍走到学校，很多人直接花钱坐上校车回宿舍，校车一趟趟都是满满当当。我坚持走到宿舍，坚持爬上了6楼，再也起不来了。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到傍晚饿醒了。宿舍其他人什么时候到的也不知道，大家一致累得直接睡觉，到傍晚才纷纷醒过来。洗澡洗头发洗簌一番，整个人才算又活了过来，又相约去食堂吃饭。

晚上还有军训晚课，这是最后的夜晚告别，各方阵唱各种离别的歌，教官也不舍，我们十天的互相折磨出感情了，也很不舍。

操场上离别歌是真的伤感，离别发言也是肺腑之言，眼泪掉落，教官也哽咽。“教官教官你别走，教官教官你别走”“教官教官我们爱你”最后方阵里只剩下齐声挽留。

这一晚结束的特别晚，我们带着这严酷的军训时光和教官依依惜别，教官讲他的故事给我们听，“河南人，没有上学就去当兵了，19岁，已经在部队四年了，准备跨进第五个年头，再过一年就可以升官或者复员回家了，大概率想升官，做个训练官”。

这是我印象中教官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平时都是不苟言笑，严厉刻板，一样的年纪，不一样的经历。我们对教官的爱戴更上一层了。不记得还聊了什么，到下课后，操场上还有很多方阵不散，临近熄灯铃响，宿舍门禁十一点钟到了，大家才散方阵。相约第二天七点半在学校主道上送别教练车队。

我们很早就到主校道旁，几辆军绿大卡车，旁边集合所有的教练，口号，站队动作干练熟稔，是真正的军人之姿。我们在道旁喊教官名字，教官跳上车后，才跟我们挥手道别。当时不知道，这一别就是不再见面，以为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再见面再聊天。现在回想，这次的挥手，就是永别了。

人山人海，面容和名字都已变淡，我们，真的不再见面了。

后来，大一上学期过半，听说我们的副教官和教官谈恋爱了。副教官后来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他们都是河南人，漂亮大气的学生和憨气十足的帅教官。我们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但是部队严格，他们也只是电话谈恋爱。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我们挖不到太多的八卦。听说后面漫长的异地恋，也随着毕业前夕而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