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食言(1 / 6)
最近几天,叶辛经常靠在窗边发呆,一呆就是半天整天,好似丢了魂一样。
当孟知瑜关心地问起原因时,她却一如既往地说没事,但是她脸上疲惫的神情总是会出卖她。
这一切还要归咎于几天前,她偷偷跑去廷正院里和阮常明的一番谈话。
关于牵星楼的前身,她已经将有官方记载的案卷资料都翻了个遍,加上从梁霁月那里了解到的,答案却左不过粗简的“通灵教会”四个字。后来便想到开口去问,就算是些民间传闻也好,说不定能推出那个石室里,那些药粉的来历。
其实她只不过就是想知道这药粉与不斟酒是否有实质的联系。
她想了两天才组织好语言准备旁敲侧击。
至于为何去找阮常明——实际上她也是有病乱投医,起码廷正大人不会将她来问这件事的经过随便透露给别人。
然而命运就是,你害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阮常明当然不知道不斟酒的存在,但从他的口中,明明确确说出了当年主持建设通灵所的道士,姓尹。
尽管这位和蔼又严厉的廷正大人以非常不肯定的语气说了只是传闻,并对她眼中不慎表露的惊惧表示了疑问。
按照时间算,就算不是尹束烜本人,至少也是他的亲族,这两个字的答案已经足够了。
秋絮儿的死说来说去,她叶辛背后的不斟酒才是罪魁祸首。她出生于此成长于此,为尹氏做过事,自然也难逃其咎。
多么讽刺啊,仅仅数月,她便从罪恶的伥鬼变成了为平民百姓伸张正义的书廷史。
在这处处光明温暖的一方天地,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与之格格不入的过去,现在命运却告诉她,对这光明唯一有威胁的,便是她自己。
她不敢看那块“秦镜高悬”的牌匾。过去她改变不了,只是今后,这书廷史她还能心安理得地做下去吗?
叶辛以听错了为由解释了自己一瞬间的惊惧。
但她心里清楚,阮常明根本不会相信这种不走心的搪塞。他不追问,应该还是因为那个人当初为自己做了身份保证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踏出阮廷正的书房的,她只知道自己已经三天未出府门,也未好好做过事了,饭也没正经吃过,倒闹得一干同僚不明所以。
说来自己这样孤僻难搞的性子,也就身边这几个家伙会不嫌烦地唠叨几句。
可她不珍惜,只会生硬地挤出几个笑容敷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