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里逃生（3洞穴之谜）（1 / 2）
夜幕落下，苏妮额女王含泪站在宫外，望着死气沉沉的街巷。女王身边站着佛尔滚王辅、果尔金和身着白鱼皮衣，脸奇长，年近五旬的女人。此人便是大萨满女神卡尔玛尼。
望了一会极度悲伤的女王自语：“野蛮的扶余人，烧完了，杀完了，都走了……”女王念叨完扭头视着卡尔玛尼叹道：“唉……我们被扶余人奴役了几百年啊！卡尔马尼，你代表阿布卡赫赫和我共同治理国家。你说说，阿布卡赫赫与我们同在吗？”
发长及胸的卡尔马尼身子飘然一动，然后道：“苏妮额女王，尽人皆知萨满乃半神之人。她时常把阿布卡赫赫的慈爱，与护佑传递给您。同时，还将您以及挹娄人的苦衷转述阿布卡赫赫。因此说，阿布卡赫赫无时无刻不在我们身边。请您切莫对她心存疑虑。”
“不……不是这样的，本王绝无怀疑阿布卡赫赫之意。只是想知道挹娄人何时才不被人欺凌……”女王缓缓道。“请您不要被眼前的小小挫折而悲伤。试想，一个人，一个部落，乃至国家不可能诸事顺风顺水。我挹娄国从先祖肃慎开始到现在，不一直生机勃勃吗。”
“是啊……”女王长长吐出一口气。卡尔玛尼继续道：“扶余这群男人如此疯狂，就预示着横行八百余年的扶余国正在走向灭亡。流泪的不该是我们，而是可怜的扶余人……”
果尔金一拧身冲卡尔玛尼问道：“如日中天的扶余国何谈灭亡？”卡尔马尼身子一颤，神兮兮道：“阿布卡赫赫授益我们，持东海一般博大的胸怀与慈爱，我们注定生生不息。而愚蠢的扶余男人热衷杀戮，喜欢谎言，追逐贪欲，扶余国必亡无疑，此乃阿布卡赫赫之意……”“扶余何时灭亡……”果尔金追问。“有眼睛会看到的……”卡尔马尼说罢，双目微闭。果尔金露不屑之色。
苏妮额女王走到石臼猪油火炬下站到毕拉身旁问道：“果尔金我的女儿，今天余蔚太子说挹娄人潜入扶余城袭击了太子府，对此你如何看？”果尔金走近道：“母王，孩儿想一定是部落里那些与扶余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所为。类似之事时有发生，扶余牢里不知关押了多少反抗者。今日，余蔚太子不过是小题大做罢了。”“那会，余蔚太子横刀穆尔哈勤时吓我一跳，我以为与他有关哪。”女王忧虑道。“母王，您过虑了乳臭未干的弟弟未必有胆而为。他不过是见同胞被欺凌，道几句泄愤之言而已。”“可有人说城里的一些年轻男子，均喜欢聚在他身边哪……唉……算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站一会……”女王扬了扬手叹道。
夜深沉，挹娄城楼灯火闪耀。果尔金带着博日格和郭什布走向城门。执刀背弓的嘎达见果尔金驾到立刻跑上前。果尔金劈头便问：“嘎达……今日你接到何人指令，出城迎击扶余人。”“尊敬的果尔金格格，在下未接到任何人的指令呀。强盗打到家门口不该迎战吗？”一头雾水的嘎达上前施抚额及鬓礼道。“蠢货……今后无我指令休动一兵一卒，违令剁掉你的手……”果尔金训罢一转身走了。
秋日的深山老林中，二人如恶狼一般飞越一个沟壑……
二人口打着呼哨，又翻过一道山梁，然后径直向山下俯冲。一条大黄狗飞快地跑在二人前面……二人一耸身先后跳过一块巨石，紧接着又跨过两棵倒木，然后三步两步踏过一条山溪。二人的速度之快难以想象……
搭眼一看，二人正是赤身裸体野人一般的阿都其和阿克敦纳，和他们的猎狗在追逐猎物。在他们眼前的灌木中，果然有一只惊慌失措的狍子。二人唤住大黄狗后蹑手蹑脚向狍子靠近。阿都其刚举起弓箭“腾”地一下狍子逃了。二人继续追……
阿都其边跑，边叫喊：“往这边……把它轰出林子……”在二人和大黄狗的夹击下，狍子被逼出老林吃力地奔跑在光秃秃的山坡上。二人紧追……
奔跑的阿克敦纳猛一侧身“嗖”一箭射出，只见山坡上的狍子一窜高。“哈，哈……射中了……”满脸胡须的阿都其大笑。谁料笑声未落，袍子起身又跑。大黄狗飞驰而去将袍子扑住……
二人来到狍子前，行将毙命的狍子还在登腿。阿都其踢了一脚狍子发现箭从肛门射入。阿都其照阿克敦纳黝黑的前胸就是一拳，然后惊叫道：“哈，哈……绝好的箭法……绝好的箭法……”“哪里……在师傅面前献丑了。想要一个完整的皮张就该如此。”“阿克敦纳，你今年十八岁了。从你十三岁狩猎开始，被你追杀的猎物有逃掉的吗？”“没有……”“哈，哈……你才是它们的克星，非我阿都其啊……”
说着，说着，阿都其二人便手持弯弓随脚下节拍点地歌舞起。二人拍手跺脚打着“空齐，空齐……”的节拍，还不时还夹杂“呜……嗷……呕呕……”的叫声。大黄狗也随之狂吠……
歌舞毕，阿克敦纳拔出青石短刀，飞快地在狍子脖上割了一圈，然后一使劲“咔嚓”一声狍头被掰下来，鲜血顿时从脖腔喷出。阿克敦纳叫道：“快……你先来……”阿都其赶紧弯腰喝起狍血来。狍血溅满了他的胡须。
阿都其横抹嘴巴。阿克敦纳捧起狍子便大口饮血。末了阿克敦纳还趴到地上吸吮地上的血。满脸是血的阿克敦纳站起感慨道：“真解喝啊……可比较起来，还是春天的狍血好喝。”“那当然了，春天的动物血气方刚啊。”最后二人坐地和大黄狗一起用牙撕咬狍子肉吞下……
说话间，阿都其将地下的狍头一脚踢向阿克敦纳。阿克敦纳用脚一接，一个反脚又踢了回去。二人朗朗笑起。他们一边嬉笑，一边来回踢着袍头，血溅了他们一身。
踢了一会，阿都其叫道：“停止……”然后阿都其把阿克敦纳拉到一起问道：“看谁输了……”“当然是你输了，瞧我身上的血比你多啊。”阿都其瞅了瞅阿克敦纳的腿后不语。“哈，哈，哈……扛着吧……”阿克敦纳大笑。阿都其极不情愿地扛起狍子就走。
群岚叠嶂，沟壑纵横，怪石林立，古木参天，黒藤缠绕。
阿都其肩扛狍子走在山林间。阿克敦纳紧随其后。二人翻过几架岗，越过几条乱石塘，傍晚时分返回山洞。
打开木栅，二人钻进洞。“扑啦啦”一声巨响，原来是几只海东青飞起。海东青落在二人肩和胳膊上。二人喂给一小块狍肉海东青方飞回木架上。大黄狗伏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