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于非命(6最佳驭手)(1 / 4)
高句丽王宫内,身为挹娄使者的阿都其,在礼部朴东镐的陪同下,觐见高句丽长寿王。阿都其上前施礼道:“尊敬的长寿王,挹娄国使者阿都其奉阿克敦纳之命,前来与您共商大。”
听此一说,长寿王大为不悦,伸手打断阿都其的话问道:“阿克敦纳是何人?”“阿克敦纳乃挹娄人十分拥戴的国王……”“哈,哈,哈……挹娄国可真热闹,前有苏妮额女王被扶余软禁,后有果尔金登位,今天又冒出来个阿克敦纳。”长寿王大笑道。
“会有一天阿克敦纳登位并昭告天下,届时还要请长寿王您前去祝贺。”阿都其戏言道。“放肆——一介山野之夫胆敢在此狂吠,挹娄不是臣于扶余吗?再有,几千年来挹娄皆女人当政,何时轮到你说三道四了。”长寿王怒斥了阿都其。
“国王您错了,在阿克敦纳带领下挹娄人正在结束扶余暴政,在这过程中只有傻瓜才放弃唾手可得的欢宴。”
阿都其的言语显然激怒了长寿王,长寿王怒喊:“来人——将这个无耻狂徒关进死牢。”话音一落便上来两人将阿都其架走,阿都其呼喊:“长寿王用不了多久,您就会低下头来找我的……”
入夜,还在气头上的长寿王坐在宫里,朴东镐站立一旁,长寿王问:“朴东镐,今天本王是看在阿克敦纳之面才见阿都其的。身为一国之王邻国发生的事我不可能充耳不闻,因此本王对阿克敦纳这个人早有耳闻。数百年来,挹娄国唯独他敢与扶余国刀兵相见,后生可畏啊!遗憾的是,果尔金早与余蔚王联盟,攻城一役阿克敦纳被打得落花流水,恐无回天之力。今日,阿都其虽未开口本王心知肚明,他是来搬兵的,对此你有何见解啊?”
朴东镐上前说道:“我王高瞻远瞩,阿克敦纳确有搬兵之意。以臣之见,阿克敦纳攻城虽遭重创,但此人迟早会灭掉扶余国的。原因有二:其一,余蔚王施暴政加上他本人荒淫无度,现群臣、诸加等是怨声载道。除此之外,余蔚王横征暴敛扶余百姓苦不堪言,民心思变。听说,阿克敦纳夜闯扶余城救出伊尔哈公主。如果伊尔哈公主真的投入到阿克敦纳的怀抱,其影响力无疑是给余蔚王一记重拳。其二,虽然这次阿克敦纳攻城有伤元气,可果尔金不加掩饰地站在挹娄死敌一方,早已激怒了所有挹娄人。这些能骑善射的猎人会毫不犹豫地投入阿克敦纳怀抱。阿克敦纳达成心愿,只是时间的问题。”
长寿王起身问:“以你只见,阿克敦纳能成大事?”“为臣惶恐,但为臣不乐见有朝一日阿克敦纳独吞扶余国,而我们一无所获。”
“哈,哈,哈……”宫内传出长寿王朗朗的笑声。
一脸悲伤的苏妮额女王,坐在扶余宫的一个小屋里发呆。过了好一会,她缓缓来到门口冲看守问道:“我和你们说了多少遍想见见你们的余蔚王,是否替我转达了?”看守乜斜着她讥讽道:“余蔚王,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你是不是疯了。”“我可怜的孩子切莫出口伤人,我是挹娄国王难道你不知道吗?”女王和看守理论。看守报以一笑:“你真是疯了,挹娄国的果尔金女王正和余蔚王用餐。”“果尔金!”女王一脸讶然。过了一会女王口里一边念叨:“果尔金女王……”一边转身坐回原处。
就在女王思绪万千之际,果尔金和梅赫阿还有和卓出现在女王眼前。满脸堆笑的果尔金向母王施礼后说道:“尊敬的母王,不问问女儿为何出现在这里吗?”女王头也不抬不屑道:“无需知道,我可怜的孩子。”“看来母王对女儿视而不见啊,怎么办呢?女儿正在说服余蔚王让您东归故里,挹娄人正在翘首等待。”果尔金虚情假意说道。
女王摇了摇头慢慢站起叹道:“唉……千百年来挹娄国从未像今天这样风雨飘摇,对此我深感力不从心,故而从心里呼唤能拯救挹娄的人出现。”“母王,您一定要从这里走出回到挹娄人中间,用您无边的慈爱和宽阔的胸怀,以及海东青一般的睿智引领挹娄走出泥潭。”“阿布卡赫赫赋予母性力量,靠这种力量我们支撑着走到今天,可天下在变……”
果尔金打断母王的话说道:“不……母王,挹娄命运依然股掌在您手中。”“哦,嗬……”女王冷笑一声。果尔金脸一沉又说:“请您下令让阿克敦纳停止攻城放下战刀吧,这样或许可博得余蔚王对您的信任,然后结束您眼前的一切。”
“哦,呵……我可怜的女儿,这才是你今天要说的话吧。大敌当前为什么和挹娄人的宿敌站在一起?”女王加重语气说。“母王,这只是权宜之计,大难当头所有智者皆会如此不是吗?”果尔金反问道。“虎口夺食谈何容易,阿克敦纳正在跃跃欲试。”女王说完把脸侧向窗外。
一旁的和卓见母亲和太太如此南辕北辙,欲上前却被梅赫阿拉住。果尔金接着说:“恕孩儿直言,请您把鹰头权杖交给我吧,女儿自会号令天下,救挹娄国于水火……”
一旁早已耐不住的梅赫阿插话:“母王,就把鹰头权杖交给您的女儿吧。您的女儿虽争强好胜,可她一直忠诚于您,忠诚挹娄国。”
“哦,嗬……挹娄国何时轮到男人站出来指手画脚了。”女王瞪了他,梅赫阿知趣而退。见父亲尴尬后退和卓说道:“太太,您身陷囹圄,挹娄国群龙无首是一片混乱何不将权杖交给妈妈,让她带领挹娄人走向强大。您就像祖太太那样,颐养天年不是很好吗?”
女王视着和卓轻蔑说道:“记住太太的话,远离贪欲人才活的幸福,黄嘴丫未退尽休要多言……”梅赫阿拉回和卓。女王转而冲果尔金说道:“我可怜的女儿,想要鹰头权杖……哈,哈,哈……这恐怕是挽救你失败的良策。果尔金女王不是吗?”“母王……”果尔金愕然。女王怒道:“我可怜的女儿,你的灵魂比地狱还黑暗,邪恶和贪欲在蚕食你原本就不多的良知。记住,天下无人可逃脱阿布卡赫赫的慧眼。挹娄国虽弱小可臣服于人,但挹娄人的心不可偏……”
“母王……女儿非您想象那样……”果尔金抬高声调。女王摇头说道:“你被贪欲绑在余蔚王的战车上,糟糕的是你的盟友出卖了你,这还包括你姐姐殊兰之死。蠢货,你注定会遭到阿布卡赫赫追杀的,而非阿克敦纳……”“母王……你,你在诅咒你的女儿……”愤怒的果尔金转身离去。
气呼呼的果尔金走在院子里说道:“余蔚王出卖了我们,我们无理由再为他站台了。”“不是为他站台,而是在拯救我们自己,非常不幸我们已无路可退了。”梅赫阿是道。“母亲,太太那么痛恨你们,为何不把太太做为人质让舅舅们停战呢?”果尔金和梅赫阿停下看着和卓。
山野间,窝棚内躺着虚弱的伊尔哈,到溪边打水的塔娜走进窝棚。伊尔哈见塔娜进来便撑起身子靠在木头上。塔娜坐到她身旁为她喂水,伊尔哈嘴角勉强牵动一下后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