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蛊毒(五)(1 / 2)
雨停风吹,黑夜来的有点心急,半点不等星月。
一人觉年岁已高,半截身子入黄土,一人觉毒蛊已入心脏,命不久矣,索性将自己的苦乐憾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一人说自己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人,一人就笑着说那我还是岳爷爷手下的一位兵卒,一人苦笑说我还没取过媳妇呢,一人怼着说那我还亲自送走了妻儿孙儿,老的不让死,小的稀里糊涂的走,说着说着二人便借着酒劲撒泼大哭,比那老天爷哭的还要响烈。
此时老丈还在醉梦里高高兴兴地跟儿孙玩耍,李谨闻水壶扑通扑通的叫个不停,见老丈软趴在桌子上,索性将老丈公主抱抱进了茅草屋,屋子也就方寸之地,尤其还有一个烧水的土灶,一人都感觉转不过来,雨已将部分床弄湿了,捡干的地方,将老丈轻轻放在床上,见角落有两踏及腰的书,上面有一片小小的油布盖着。
李谨将壶水弄好,本欲放下全身的银两转身就走,可见老丈一个人,又陪自己喝了许多酒,心下实在过意不去,只好自行坐在棚子里,见云层比自己眉头的皱纹还要多,就拿起老丈的斧头往深山去砍柴火,将所有的苦闷全部发泄在了斧头上,手斧并用,一晚上将放柴火的地方塞得满满的,又在茅草屋外垒起了高高一大堆,这些怕是老丈一年都烧不完。
老丈醒来屋里屋外见李谨不在便像往常一样,洗了一把脸,起火烧水,见柴火塞得满满的,脸上一条条的皱纹里塞满了春光,道:“这孩子,老天爷啊!你一直不待见我,我求你什么,便不成什么,这一次啊你就用我这条老命换那个可怜的孩子罢!”说完走到外面跪下磕了一个头,却始终没见床角落里的几粒金银。
“格老子的,泉州大将军吴天德的吴,吴天德的天,吴天德的德的吴天德驾临这小酒馆,是谁请我喝酒啊,是你,还是你?”李谨指着问道。
李谨的声音夹杂的缕缕内劲,震心慑神,小酒馆里的人无一不提起了神,心生怯意,虽说李谨一袭青衣,风骏神朗。
忽而飘到一桌酒客前问道:“你们请不请我喝酒啊?”他们从惊骇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李谨又跌跌撞撞的趴到另一桌问道:“你们请不请我喝酒啊?”
一人欲要拔刀吓走李谨,便拔刀便喝道:“滚开,竟然……。”李谨却早已并指将刀顶入了刀鞘,拿着一坛酒远去,他远远的道:“格老子的,谢谢你了,你的良心大大的好,格老子的,哈哈哈。”
李谨见老丈转醒,揣上小瓷瓶悄悄离去,半途闻着酒香,心痒难耐,怎奈囊中羞涩,便又学着令狐冲装起了吴天德,第一次却是八年前,念及此处,半坛酒早已咕咚咕咚的下了肚肠。
眼前杨柳遮住了艳阳,春波绿水风凄凄,虫鸣鸟叫乱糟糟,昨晚又未睡足,便找了一块热乎乎的大石将坛里的酒水全部喝完,借着酒劲呼呼大睡了起来。
李迷迷糊糊的转醒,觉头顶似乎蒙了一块布,睁大眼睛往头顶一瞧,白衣黑裤,体格健硕,不似自己这般细胳膊细腿,道:“是,萧大哥吗?”
萧忠风来的时候太阳还未爬过头顶,见太阳直照着李谨,便脱下了衣服,为李谨遮阴,此时却是日偏西山,约摸得有三四个时辰了。
此时萧忠风正撑着衣裳,赏着风景,闻言,欢喜道:“公子睡着可还舒服,是不是我乱动吵醒的公子啊?”顺而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