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十里扬州路（2 / 3）

“那时候的你，在扬州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人抬手抹去姜女周身躁动的仙元，在姜女戒备的注视下，悠悠回忆起了那段久远的时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古富庶的扬州被北境蛮夷之地的游牧古国顶上，铁蹄踏破关口，驰骋在辽阔的中原大地之上。

烽烟万里，战火纷飞，也就在那个时候，尚未窥入天人合一的陶铸毅然走出山门，携带着彼时年幼的姜女与黎明出山救济黎民苍生。

而陈楠也恰是在那时得以相识。

姜女初至扬州，便爱上了这里，她爱那些古道青山一缕清风可以惊起倦鸟的静谧，爱星夜兼程时的晚风，爱风中夹带着的桂花香气，爱那条初次相见的狭长林下小径。

小路的一头站着陶铸三人，另一头站着衣衫褴褛且瘦弱的小陈楠。

小陈楠怯怯的目光看向与自己仿佛两个世界的陶铸一行人，她只有母亲和自己的的家在烽火硝烟中破碎，母亲失踪，这世间只遗留下了这个小小的孩子。

谁也不知道彼时小小的陈楠经历了何等孤单恐惧的时光，在陶铸向其走过去的时候，小陈楠被吓到了，仿佛惊弓之鸟一般，将瘦弱的身躯藏在树后。

战争之下，诸世皆苦。

陶铸弯下腰，或许除了小陈楠和陶铸自己，谁也不曾知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当他们相伴着走出古道之时，陶铸的手掌中多了一只纤细的小手。

也正是自从这一天起，姜女与黎明有了一个会跟着她们身后喊师姐的小尾巴。

姜女对此不置可否，倒是黎明很喜欢这个小师妹，一路上多数时间都是她牵着小陈楠的手赶路，甚至陈楠走不动了的时候，她也会主动背起陈楠，也许陈楠温柔体贴的性格便是自此而来？

老头的记忆滔滔不绝，姜女斜了他一眼，不耐烦的甩甩手，腕子上系着的璎珞叮咚作响:“打住吧，絮絮叨叨的很招人烦的。”

陶铸不理会姜女的异议，自顾自的讲述着姜女不为人知的曾经，可两人心知肚明，此时除了他们二人，不会再生出第三人来旁听，可老头还是讲了好多，是讲给清风的往事，是讲给过往的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