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自命不祥(2 / 3)
“客气什么。”
简单的对话让两个人,干枯的眸子又蓄起了泪。
洋装瞧不懂内情的闻均言,规规矩矩的祭拜完恩师,又规规矩矩的退下,而后抱起脚边的小狗,小心的揉揉它的脑袋,“走吧。”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连自己都听不清,转身的一刻,眼泪噼里啪啦的往外落。
被段松推攘着跟去,试图安慰闻均言的小男孩,被她一句话挡了回去,“骤雨初歇,道路滑,公子还是不必相送了。”
她没有回头,一句轻飘飘的话,传入段松的耳朵里,让他不自觉的眸光微凛。
确定了是谁,她反倒是觉着越发悲悯,亏得她师父待段松亲如手足,帮扶着他一路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他想却踩着她师父的尸骨,往那高位上爬。
从丞相府中出来,闻均言便瞧着了追来的傲凌双,她抱着小狗全当没看见他,目光涣散的穿过人群,走到宫门前跪着,丝毫不顾旁人怎么看。
“去去去!”守门的官兵见着她的举动,凶神恶煞的上来驱赶,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哪来的小女郎,想乞讨去一边去,莫要在此处寻死。”
眼瞧着他手中的红缨枪,要往她身上戳,那倔强的小女郎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对方,话语却带着些旁人看不透的执拗,“闻氏遗孤闻均言,自命不详,克亲克友,恳请新帝垂青,允许臣女剃度出家,孤守佛灯,为国祈福,以赎罪孽。”
老天爷的排场总是格外的应景,原本明朗的天瞬间阴云密布,呼啦呼啦的邪风吹个不停。
闻均言叩在地上,她身旁的小狗紧挨着她,一人一狗紧紧依偎。
细弱的雨丝飘在她的身上,丝丝的凉意,让她又想起了那场迟来的雨。
刺骨的痛意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是雨更大些,还是泪更咸些。
站在狂风的一角,撑着瘦弱的身子,瞧着闻均言的傲凌双,“她倒是会给师父解围。”
朝中新掌权的那些人,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才逼着泰安国师言违心的话,而今闻均言主动认下,从前不愿承认的帽子,给了他们推脱的理由,便也不会再有人,咬着泰安国师不放了。
“如若不应,臣女便以魂祭天,以血祭地,以敬山河。”
她后边这句话,应该是说给泰安国师听的,亦或者满朝蠢蠢欲动的人心,总得赌定了,她的死是有些份量的。
想要上前却被拉住的丫鬟,焦急的注视着闻均言,不禁懊悔过早的将再度宫变的消息,草率的传给了她,“郡主此番这是在作何,可否会引得旁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