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逃的公主(1 / 3)
无论是听说柳呈麟的人,还是有幸见到他的人,在这位佳公子面前都会自惭形愧,无论身世天赋等等,这一切都太亮眼了。所以可能大家都会忽略一件事,他从出名就是靠的武夫身份,不是道士不是术士不是所谓的阵法师。而武夫的三品,武者这一境是要打熬身体的。何为武,止戈为武。能止戈而不是简单的挥戈,那是需要靠实力的。
三品武者作为初窥门径的一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全是靠自己生生硬抗去打熬身体的筋骨韧性。那么问题来了,柳呈麟啊!三岁三品!人们看到的都是他无与伦比的天赋,却往往忽略他承受的痛苦,三岁的孩童需要忍受何等痛苦在稚嫩的身体之上,才能跨过三品这层靠不了任何捷径去走的路。所以武夫大多桀骜不驯之徒,亦是忠肝义胆之辈。
此时的柳呈麟是兴奋的,是癫狂的,感受到许久没有过的刺激感。年少成名却身处皇家,大梁需要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不是一位粗鄙的武夫。自从五岁独自深山猎虎以来,许久未曾感受过拳脚到肉的痛快,这一刻终于能释放出自己内心深处压抑的野兽。
“太慢了!太慢了!”聂尺拼劲全力挥动手中双尺依然无法抵挡住柳呈麟如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在他眼前的根本就是一头脱笼的野兽。一拳两拳,随着落在身上的拳头越来越多,四周遍布拳影,空气被急速的拳影挤压,聂尺的双眼也慢慢变成的猩红起来,仿佛回到十岁的铁笼,那时被逼到笼边,现在被逼到门口。
压抑!压抑!压抑!嗓子为什么这么干,渴,我好渴啊!啊!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聂尺将双尺插入身后的木门之中。借着震开柳呈麟的这一刻,不退反进,反而向着对方冲去。拳脚落在彼此的身上,两人就保持不动的身体,硬扛对方的攻击,力求以受拳换出拳。
上头了,真的上头了!此时的两人早已忘了为什么开始的这场较量,彼此都压抑内心太久,这时就如两头困顿了许久的野兽尽情的撕咬,失去理智全靠本能的挥拳。终于聂尺还是没有挺过柳呈麟的拳脚,面门被一记直拳打的脑袋向后倾斜,一瞬间的意识模糊,紧接着的抓肘撞膝让他双脚离地,随后柳呈麟扭胯下压用膝盖将聂尺砸向地面。
尘土扬起半米高,聂尺已经失去意识昏死过去,只是左手依然抓住柳呈麟的衣服,右手无力的敲在他的身上,缓缓滑了下去,整个人就这样昏死过去了。这一下也让柳呈麟回过神来,看了看身下的青年,满足的伸了伸筋,只是这一下扯动嘴角的伤口,脸色也就沉了下来。这个小兔崽子手真黑,不是向着脸招呼,就是攻击下盘,得亏爷爷练的那是纯正的童子功,要不还得被他废了。抬头看了看门口还在冥神的老洪,只能无奈的起身,还得将这一老一小抬进屋去。
过了响午,最先醒过来的是老洪,多年积累一朝打破瓶颈,反而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只是他看到坐在床边的少爷吓了一跳,什么情况,风度翩翩的少爷何时变了模样,一个眼睛乌眼青就连嘴角也满是淤青,发髻凌乱衣衫不整。
“少爷这是…”
“无妨”柳呈麟平淡的说道。只是老洪竟然破天荒的看到了少爷神态里的得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嚯,好家伙,旁边这个猪头是何物,只是那身黑衣有些眼熟。
“去请吕小娘一趟吧!”老洪没说什么,起身快步离去。
不多时老洪折返而归,同行还有一位面容俏丽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就是柳呈麟口中的吕小娘,是寨子里的医师,她的父亲当年曾是燕国御医,好像是卷入不得了的案子之后,全家被人灭口。直到他父亲生前当御前侍卫的好友寻到家里,全家一十三口就剩下她一个人被母亲压在身下,却也奄奄一息。救下她之后,伤还没养好,竟然在侍卫营中又遇暗杀。可见对头势力之大,此事不好善了。无奈之下,她父亲的好友只能暗中将她送来此地。小姑娘初来之时,仅仅十岁,进入寨子时,脸上是茫然的麻木,可能泪已经哭尽了,就那么站在寨门口无声的哽咽。六爷看着可怜,就让老洪在木楼旁边建了个小屋,就这么住了下来。小姑娘进屋给柳呈麟行了个礼,就先去内屋查看了下里面的姑娘。出来后对柳呈麟欠身说道:“六爷,已经无妨,气息平稳,只是连夜奔波劳累过度而已,不多时就会醒过来了!”
顺手发动灵韵将柳呈麟脸上的淤青消散。
“劳烦清丫头,嗯!那边还有一个。”吕清顺着柳呈麟目光这才看到外榻上还躺了个黑衣人,脸肿的跟猪头差不多。于是走到黑衣人的近前,用手触摸一下,身上肋骨已经断的七七八八,腰椎更是碎成粉末,内脏大部分都有损伤。要说还是武夫这身体强横,换到普通人身上,这会已经跟阎王爷下棋去了。吕清没有多话,在身上拿出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两个金针放在手上,手上立刻就凝出两团绿光向半死不活的聂尺头部摁去。此时的聂尺迷迷糊糊之中感到一阵温暖,头上的肿胀,正在快速消散,缓慢的撑开眼皮,刚要起身,这才发现身体不听使唤,骨头基本都碎了。面前是个面貌俊俏的小姑娘,小姑娘明显没有恶意,脸色还有一些好奇。吕清示意他不要着急,用带有绿光的手轻触他的胸膛,身体破碎的骨骼快速的愈合,内脏也开始自我修复,小姑娘完全沉浸在治疗的世界之中,却没有发现聂尺的伤势恢复的远超正常武夫,速度出奇的快,远远超过她对一般人的救治。治疗完内脏之后,顺势就要拉起聂尺的胳膊,“慢!”“别!”两声分别出自柳呈麟和聂尺之口,吕清手中的绿光立刻消散。没错!她拉住了聂尺手腕上的护手。
于是屋里几人都大眼瞪小眼。吕清瞪着聂尺,想得到个解释。聂尺瞪着柳呈麟,你是知道的呀!咋不跟她说一声!柳呈麟瞪着聂尺,关老子屁事,你自己不说。老洪瞪着聂尺,原来如此。
最后还是经过聂尺的一番解释,他的武器就是这对护手,灵韵的能力就是消融他人的灵韵,至于能够借用灵韵这件事,他是万万不敢泄露的。于是屋内就剩下小姑娘一个人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
“你知道吗?我的‘金匮’每天只能用一次吗?你都什么样了,让我一个医师,就这么眼睁睁干看着病人,却治不了,这很难受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此时下半身还不能动的聂尺委屈的就像是个一百四十斤的孩子。
哎!没办法,神乎其神的灵韵啊!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上半身的伤势已经复原,只是下半身还得靠着人家给治疗呢?一顿赔礼道歉,诉说自己的不是,让我们妙手仁心的吕小姐受委屈了!他聂尺简直不是人,这才让吕清稍微消了消气。
就在这时,里屋的隔帘打开了,又一个穿黑衣的女子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屋奇怪的人。潇洒饮茶的中年帅哥,满面红光的老头,余怒未消的少女,还有瘫在床上的青年。
“嗯嗯!你醒了。”柳呈麟面带微笑对黑衣少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