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庙言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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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霁拉住鬿雀,离开坟场山坡,飞于半空,俯见景物尽在下方。
雨雾迷蒙中,回头见东方尽头城阙峨峨,接挨山林漠漠;近前一带乡野,土地铺平,田园将芜,村落稀疏;南方青稷森林遥遥在望,居高乃惊其广,郁郁苍苍,了无际涯,一派湿绿;前方远处青山朦胧起伏,隐于天色。 鬿雀飞出里许,向右飞过一片翠绿竹林,却已不支,降落竹林之边。 明霁落地站实,便见鬿雀停于地上,身化缥缈云烟,彩雾收处,回归亚寂丝之形。 她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几近虚脱,扶着竹杆几乎站立不住。 明霁慌道:你怎么样? 魔力耗尽了,这样大的变化对魔力的耗损极快,况且还要飞行。亚寂丝缓缓道,休息一会儿便好。 明霁却才略略安心,左右瞧瞧,见旁边竹枝掩映,红墙金瓦,竟有一座小庙。 明霁奇道:这里怎会有庙宇?我以前来时,这里明明是一片白地。几时修的这庙? 亚寂丝也看过去,也皱眉道:适才飞在空中也没看见,莫非是被竹林遮蔽了? 二人向前庙前走去,但见墙壁鲜红,修竹翠绿,两相映衬,焕然生色。而明霁着棕灰色,亚寂丝穿青嫩色,立于此地,亦显得高古而清新。 雨湿空翠,幽篁清阴。 一阵风来,吹得两人衣衫飞扬而动,忙按下衣服时,已觉寒凉,不禁瑟瑟发抖。 竹林也骚屑有声,数片竹叶悠然飘下,落在地上,也落在他们衣服上。 接着便听见竹林中雨声忽大,敲竹洗叶,萧萧飒飒。 两人便进庙中避雨,也得以有地方调息休整。 进门却觉庙宇中昏暗破败,蛛丝满结尘土遍布桌椅坏腿木梁落地,与外面的鲜明齐整全不相符。 仰头一看,当中便是神明立像,高有丈馀,面目非女非男,造形威仪棣棣,可也是颓损不已,彩泥掉落,以致斑驳不堪,神像顶端开着天窗,本该有光束照下,可此时却灌入风雨。 神像旁还有三五个侍者塑像,身高却是一般人类大小,自也残破污坏。 明霁看那神像却不曾见过,心中奇怪,玄元世界传说的神明有九,他也自小耳濡目染,这九大神灵的神像画卷都识得,可此处这个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亚寂丝却笑了,向道神像道:元阴啊元阴,你老人家如今也落到这般凄凉境地了。说着又叹了口气。 明霁一面将七零八碎的地面腾出一块地方,与亚寂丝坐了,一面问道:这是何神? 这是元阴之神,你不识得也正常,元初几位神灵太过遥远,人类早已忘记。八百年前各大陆又前后兴起灭神运动,教派悉遭翦灭,庙宇尽被隳夷,连记载也全部抹去,这些早期神无一幸免,信仰断绝,名号消失。 说着亚寂丝又道:可笑啊可笑,灭神运动进行得如此彻底,可是不过百年,各大陆又重树新神,如今九大神不也声明赫赫信徒无数么? 世界未知太多,命运难测,人心不安,总会有个寄托。 她说着,愣愣出神,似乎在回忆,她经历了太多世间沉浮,看惯了兴亡。 明霁道:历史上竟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亚寂丝看着窗棂上蛛网,似是自语一般,说着古老之事:最初只有太一,太一有神而无形,万象皆是,万象皆非。由太一得有阴阳,而生元阴与元阳二神,由阴阳而万物生,是为创世。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向明霁道:你体内玄息如何? 已经恢复了,不过魔力还不足。你呢? 我魔力也恢复了一些。你这功法确实好,这片刻工夫,玄息就恢复了。你亲生父母给你留了好东西啊! 明霁修炼玄道的功法,原是他的那个金锁上的。 那日他启开苏伯守让他带走的那个盒子,激活庇石,突破玄悦境,而后就要修炼功法,亚寂丝已准备了自己所藏的三部让他选。 明霁一时未决,却去收那金锁,他刚得玄力,还不擅控制,不慎传了一缕玄力进去。 那金锁竟嗡的一声,四裂展开成光幕,如同皱纸铺平,这光幕上就是一部功法,正合他用。 亚寂丝才认出那锁乃是以特殊玄术——聚翕藏文——所打造,只要输入的玄息符合,便会展开,她一看便知其中功法奥妙无伦,自然促令明霁炼了。 此时明霁闻她赞叹,便道:你既说这功法无可比拟,你何不也炼了?修玄岂不事半功倍? 亚寂丝听了看向他,眼中灵动微扬,似讶似怜,似慰似赏,却淡淡摇头,笑道:我的问题不是功法,五十年前我三个丹田全碎十二经八脉俱断,几近于死,这五十年来,我隐世不出,日复一日强加连缀,才勉强将丹田与经脉修补不漏。靠着这个满是补丁的丹田,从头开始修炼,如今才不过是玄止之境。你当我的功法不好么?我是身体不成。 她的形象在幽暗中显得醒目又遥远,神情中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似是嘲讽,又似是落寞,似迷惘又似睿智,似得意又似释然。 而她眼神中却是一种不屈的意志一种信念的力量。以往无数的离别,无数的挫折,无数的劫难,只是将她锤炼得更加坚定。一时二人不再说话,各自默默调息,只听得外面雨声飒飒。
蓦地,亚寂丝站起身道:他们来了。明霁闻言细听,果然听到孙炉的声音。 明霁不由恼道:不过阻止他们伤人,他们怎么这般没完没了,实在是可恶。 他却不知那杨皓鼠肚鸡肠睚眦必报,既然得势,如何肯善罢甘休? 亚寂丝思索着道:可惜你还不会改变身体大小,不然和我一样变成个什么动物或器具,他们就找不到了。 明霁也自悔恨,却寻思对策。 变化身形的法术中,若要会变物,须得先学会变得同等大小的体形。 变小鸟变茶杯,就得先会缩小至寸许尺许的身形;变大象变城门,就要先能扩大身体到数丈高。 而扩大缩小之术难于单纯外观变化,外观变化多一半是障眼法,而伸缩之术则全靠硬本事。 眼下敌人又至,一时之间他更无法学会,形势大为不利,心中也自焦急。 明霁心中想道:拼全力与他一战?不行,杨皓是玄丽境,况且他们人多,此时去打是以卵击石。 一筹莫展,心中焦急,耳听得五人声音已至近前,一个人已道:小师叔祖,那里有个庙。 情形岌岌可危,亚寂丝也无计可施,愁眉不展。 明霁转身看见那侍从塑像正与自己一般高矮,忙低声向亚寂丝道:我变成这个,你帮我一下。 亚寂丝当即答应,便捻起了诀,耳中已听得见脚步声在庙墙外。 明霁忙定身一变,人虽成了塑像,衣服却还在是原样,亚寂丝一口气吹出,这才全身成了泥胎,外观斑驳破旧。 这时外面推门的手已伸向了门,亚寂丝抖身一跳,霎时化作一只枯叶蝶。 嘎吱声中,门开光芒照入,五个人腰挎兵刃,先后走进来,身上都湿。 杨皓前后一打量,奇道:怪了,这地方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庙? 后面跟随者忙笑应道:想来是新建的。 放屁,眼睛让鸡屎糊了?这里如此破旧,会是新建的?杨皓气得大骂,又道:罢了,不必管了,先在这避雨。那小子分明落在此处,大雨中,他不进这神庙,却在哪里? 孙炉凑上来道:要不我们在周围找找? 杨皓骂道:现下雨这么大,怎么找? 孙炉笑着应是,站在了一边。 几人不再说话,运起玄功,片刻间已将衣服烘干。 外面大雨倾盆,这小庙中却没什么声,空空荡荡显得怪异。 孙炉见场面闷闷地,便开口道:你们说这小公主人去哪了?这找了十天了,全不见影儿。 明霁虽然变作泥塑,耳目却能听瞧,闻言却关心上来。 只听杨皓愤愤道:晴儿实是胡来,她要出门谁会拦她?偏要趁浊根撞城的时候逃出,害得大家找不到,还以为她在东城那边,派了好多人去找。要不是后门上被她打晕的人自己来报,我们还不知道她竟趁师父出门时跑了。 明霁听了心中却是一安,原来她没事。 接着便听见另一人道:小公主可能是嫌她出门时有人跟着,所以才这样。 便听杨皓道:为什么要有人跟着?她难道不知道?师父让人跟着,那是为了保护她。她之前不要人跟,结果就负了伤回来,就是那次让那个凡人救了。语气甚为不满,说到后面更显得恨恨不已。 孙炉这时陪笑道:小师叔祖不用生气,区区一个凡人,小公主怎会在意?这如今星照国官府悬赏捉拿的苏辰生,就是那个凡人,他亡命在外,到头来只有死路一条。敢偷盗国宝,果然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明霁听在耳中,知道他们先前没认出自己,略安心,却又想起蒙冤,心中又是不平。 却听杨皓冷笑道:你个蠢货,那国宝是那天下午申时丢的,当时那个凡人正受我们的教训,怎么可能去偷那生色珠?况且以他那本事,怎么偷?那皇宫又不是纸糊的。 孙炉作恍然大悟之状,拍脑袋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还得是小师叔祖您,一眼就看出里头的问题。其他三人也是大加夸赞。 杨皓冷哼一声,脸上却有些得意,虽知孙炉是装傻,可听他拍马,却也听得十分受用。 这时一人道:既然不是他干的,那生色珠又是谁偷的?罪名又怎么落到这苏辰生头上了? 杨皓不屑地道:真是愚蠢之极,这都看不出来!我告诉你们,盗宝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肆意杀人的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