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君王不早朝(1 / 3)
武帝不脱凡俗,一经安乐,便勾起那**心肠。他闻得南朝金粉,格外鲜妍,乘此政躬清泰,正好选入若干充作妾婢,借娱晨夕。
可巧吴宫伎妾,多半被将士掠归,洛阳都下,凑娶吴娃,但教一道命令,传下都门,将士怎敢违旨?便将所得吴女,一古脑儿送入宫中。
武帝仔细点验,差不多有五千名,个个是雪肤花貌,玉骨冰肌,不由得龙心大喜,一齐收纳,分派至各宫居住。
自是掖庭里面,新旧相间,约不下万余人。武帝每日退朝,即改乘羊车,游历宫苑,既没有一定去处,也没有一定栖止,但逢羊车停住,即有无数美人儿,前来谒驾。
武帝约略端详,见有可意人物,当即下车径入,设宴赏花。前后左右,莫非丽姝,待至酒下欢肠,惹起淫兴,便随手牵了数名,同入罗帏。
这班妖淫善媚的吴女,巴不得有此幸遇,挨次进贡,曲承雨露。武帝亦乐不忘疲,今朝到东,明朝到西,好似花间蝴蝶,任意徘徊。
只是粉黛万余,惟望一宠,就使龙马精神,也不能处处顾及,有几个侥幸承恩,大多数向隅叹泣,于是狡黠的宫女,想出一法,各用竹叶插户,盐汁洒地,引逗羊车。
羊性嗜竹叶,又喜食盐,见有二物,往往停足。宫女遂出迎御驾,好把武帝拥至居室,奉献一脔。
武帝乐得随缘,就便临幸。待至户户插竹,处处洒盐,羊亦刁猾起来,随意行止,不为所诱。
宫女因旧法无效,只好自悲命薄,静待机缘罢了。何必定要望幸?惟武帝逐日宣淫,免不得昏昏沉沉,无心国事。
后父车骑将军杨骏及弟卫将军珧,太子太傅济,乘势擅权,势倾中外,时人号为三杨。所有佐命功臣,多被疏斥。
何况五部大都督刘渊,才兼文武,识迈华夷,怎尚肯蜷伏一隅,不思自主呢?当下由刘宣等奉书劝进,请他筑坛即位,立国纪元。
渊笑语道:“昔汉有天下,历世久长,恩结人心,所以昭烈帝仅据益州,尚能与吴魏抗衡,相持至数十年。我本汉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继,有何不可?我就称为汉王便了。”乃命就南郊筑坛,也是告天祭地,仿行汉制。登坛这一日,五部胡人,统来谒贺。刘渊令竖起大汉旗帜,居然祖述汉朝,下令谕众道:
昔我太祖高皇帝,以神武应期,廓开大业,太宗孝文皇帝,重以明德,升平汉道,世宗孝武皇帝,拓土攘夷,威倾中外,中宗孝宣皇帝,搜扬俊义,多士盈朝,是我祖宗道迈三王,功高五帝,故卜年倍于夏商,卜世过于姬氏。而元成多僻,哀平短祚,贼臣王莽,滔天篡逆。我世祖光武皇帝,诞资圣武,恢复鸿基,祀汉配天,不失旧物。显宗孝明皇帝,肃宗孝章皇帝,累叶重辉,炎光再阐。自和安以后,皇嗣渐颓,天步艰难,国统濒绝。黄巾海沸于九州,群阉毒流于四海,董卓因之,肆其猖獗,曹操父子,凶逆相寻,故孝愍委弃万国,昭烈播越岷蜀,冀否终有泰,旋轸旧京,何图天未悔祸,后帝窘辱?自社稷沦丧,宗庙之不血食,四十年于兹矣。今天诱其衷,悔祸星汉,使司马氏父子兄弟,迭相残灭,黎庶涂炭,靡所控告。孤今猥为群公所推,绍修三祖之业,顾兹暗,战惶靡厝。但以大耻未雪,社稷无主,衔胆栖冰,勉从群议,特此令知。录入此文,见得张冠李戴,可发一噱。
此令下后,即改易正朔,称为元熙元年。国仍号汉,立汉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神主,筑庙祭祀,汉祖汉宗,不意有此贤子孙。
追尊安乐公刘禅为孝怀皇帝。禅若有知,更乐不思蜀了。一切开国制度,皆依两汉故例。立妻呼延氏为王后,长子和为世子,鹿蠡王聪守职如故。
族子曜生有白眉,目炯炯有赤光,两手过膝,身长九尺三寸,少时失怙,由渊抚养,成人后既长骑射,尤工文字,渊尝称为千里驹,因亦授为建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