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1 / 1）

氧气泵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响，小洁哒哒哒跑到阳台，把气泵的插销拔了，心里还沉浸在重塑下水道的那天死去的鱼的悲痛之中。

睡觉还是要睡的，天塌下来，该睡觉还是得睡觉，人不就是这样，冷了穿衣，饿了吃饭，困了睡觉，肚子满了拉屎。无论哪个阶级都逃不脱。

阿宝睡觉说轻也轻，说沉也沉。屋里有一点儿声响，他都睡不着，冰箱制冷的声音时不时发出点动静来，邻居的空调挂机嗡嗡嗡额。这充气泵就更别提了，气泵推着水流，还伴随着流水声。

小洁偷偷搜了搜，养鱼的气泵每天开多久合适，奥，早晚各一个小时。成。鱼不死就成。

以前小洁也养过鱼，没做功课不知道咋养，没装气泵，不会过水，一个小小的圆形玻璃钢里装了七七八八条扁肚子鱼，不出七天跳水跳完了。为这事小洁一直以为是大锤把鱼捞了，晾一天成了鱼干，打锤子的不吃，直到最后一条鱼蹦出水面，她亲眼所见小洁宣布，还是不养鱼了，不适合自己。

这次做足了功课，宽敞的大碗，里面放着溪流石和珊瑚角，希望剩下的这两条小鱼苗，好好活着，别再作妖了。

小洁躺在床上，钻进被窝，抱住阿宝的腰，最近每天晚上都会行夫妻之事，阿宝连着好几天，今天休战，休战。

阿宝侧躺只忙说休战，小洁不从，又捞起阿宝的宝贝，嘴上说着休战，你这宝贝可不答应。玩弄了一阵，小洁竟先睡着了。阿宝的鼾声和小洁均匀的呼吸声在卧室响起。原本躺在床边的大锤一把跳下床。

没当两个主人睡着后，大锤都会跳到阳台的窗台上，看一看月光，听一听楼下的夜猫嗷呜嗷呜叫。今天下午叼了洗衣机上面那个大碗里的鱼，看着小洁挺生气的。大锤索性没有再靠近那个大碗。

城里的夜晚没有那么寂静，城里的夜色都伴随着灯光，大锤陪伴着几人几个年岁，它毕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猫，经历着人们的悲欢，没有一件属于自己，“喵，如果自己也是人就好了”大锤喵喵喵了几句。

阿宝还在熟睡，小洁听到几声喵喵叫，一摸床大锤不在，起身从床上下来，摸着黑找大锤，大锤荡着尾巴靠近小洁，小洁一把抱住大锤。把大锤搁到床上，自己又钻进了被窝。

大锤心里暖暖的，虽然主人有了新的宠物鱼，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夜晚

除了休憩的人们睡着了

万事万物都醒着

夜里劳作的人们醒着

白日里睡了

万事万物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