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活得像条狗（1 / 2）

老者低声说着，道：“小子，你且过来，我看看你的根基。”丁枢看了眼老人，缓步上前，两人间只距离三步，丁枢靠近一步，老人半在那里，丁枢不确定是不能起身，还是不愿意动弹，从一开始老人脖子以下就没动过。

丁枢靠近一步，老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那只金属臂爪伸过来，在丁枢抗拒中飞快在身上，四肢，前后经脉处，乃至于骨骼都检查了一遍。

“根基差了点，基础也不够，唯一的好处就是练得勤快。”老人评价道，眼神里有些嫌弃，道：“现在的灵民越来越不成器了，等了这么久，还以为能来个有天赋的，谁知道居然来了个外地人！”

丁枢有些震惊到了，这只金属手臂，居然还有感觉么？

“小子，你不是第四层域的本地人吧？”老人道：“你这个年纪，应该有机会开启仪式，但是我在你身上没发现开启仪式的痕迹。”

灵民一说，丁枢先前听余思夫人的侍女说过，老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本地人的骄傲，对外地人的鄙视，丁枢好奇地问其仪式，道：“老先生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是不是灵民，关系很大吗？”

老人脸色不太好看，道：“所有中极城的灵民，自有中极城主赐予的天赋，只待年纪到了，举行仪式，自然能开启这份天赋，这种天赋深刻到骨子里，就算死了，骨头上都能看出痕迹来，你身上显然没有。”

老人说着，道：“这份天赋，关系到你的潜力和未来，你说关系大不大。看来我还要多准备一番。”

老人说着，身后的金属臂爪又开始动起来，丁枢对这只灵活的金属臂很感兴趣，然而下一刻，房间里又不知从哪里钻出七八只金属臂，在前前后后的忙忙碌碌，打开墙壁，从里面的仓库拖出些东西，搭建了一个封闭式空间，然后伸进去，叮叮当当。

整个房间像是陡然间活过来一样，只是活过来的都不是人，在丁枢眼中，充满了一种怪诞和恐怖，他从没见过这种能活动的灵活机关，事实上没有被吓疯，多半是因为收养他的老先生让他的见识脱离普通乡野人家的眼界，幼年的艰苦也锻炼了他的胆识和耐性。

老人明说了，丁枢也就直接问了，“老先生有什么事要托给我办？是特别困难还是有什么限制？”

老人叹了口气，道：“在说之前，我先问问你，你既然不是中极城的人，又没什么背景底蕴，见识也不宽广，天资也不够高，那对这个世界，有什么认识？”

丁枢闻言赧然，老人说的不中听却是事实，从偏远乡野，一路跋涉数万里，沿途经历无数，辛苦艰难，吃的各种苦头，遭受的各种磨难自不必说，见识到的，印象更深刻的却是整个中央帝国的精彩和丰富，人杰地灵，百里千里必有英雄豪杰，众多天资卓绝天才人物数不胜数，纵横数万里的辽阔疆域物产丰富，所有一切比起一个单纯而贫瘠的乡村都让人看不过来，记不过来。

丁枢想了想，却不知如何说起：道：“老人家问的什么？想我说什么？我原本从乡野出来，一路眼花缭乱，老先生不问明白，我也说不上来。”

老人道：“限于眼界，要你品评天下英雄，时事政论未免强人所难，就说说你自己吧，从小到大，所见所知。”

丁枢闻言，回想过去，并没有什么可说的，父母去世前挣扎求活，父母去世后，虽然有姜先生如老师一般的帮持，但是姜先生本也家境平平，也依然要为衣食忙碌不休，在姜先生庇护下过了三年充实生活，努力学习，勤于修行，要说有什么可谈的却绝然没有。

丁枢道：“晚辈自幼在乡野挣扎求活，不过蝇营狗苟，苟且偷生，说来污了前辈的耳朵，就说说来中极城沿途的见识吧。”

恰在这时，一只金属臂爪端过来一壶热茶，给两人呈上，丁枢拿了一杯放在手中取暖，慢慢讲述道。

“晚辈从乡野出发，沿途历经三国，行程五万里有余，前后耗费三年时间，几经辛苦，如今也算是数次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