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鱼人族（1 / 2）

下去之后，果然视野所及都是水面。

听不到水流声，地下一片安静，云羽将点燃的衣袖裹着石头扔出去，远远飞出数十丈，火光在水面飘荡两下，迅速沉没熄灭。

“我在恒公城，从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处地方！”云羽皱眉道。两人选了个方向，靠岩壁行走，大约百丈，丁枢突然停下，目光落在前面不远处，那里看上去有个人影，就横躺在两人前方，看不出背对还是面对两人这边。

丁枢跟云羽示意眼神，缓步上前，随着靠近，那人影一动不动，见见在火光下露出全貌，面目狰狞，看着两人。

是一具尸体，而且是已经干枯的干尸，面目保存完整，临死前的痛苦挣扎清晰刻印出来了。丁枢目光在尸体下半部分停下，那里不是人的双腿，而是一条扭曲的尾巴，鱼尾，因为干枯，看上去跟人的肢体比例一样，但是骨骼呈现明显的区别。

鱼人！

丁枢以前听说过，他所在皋陶国南临蕴仙海，中州闻名的蕴仙海海国便在其中，鱼人族便是海国人，传闻海国建立海都，以海中宫殿华美著称，随季风来往于海都与海心山之间，多珍珠宝藏，男女皆美丽无方，以龙神为主神，领民亿万，居水下千丈，数万里蕴仙海皆为海国疆域。

“是鱼人！”云羽道：“这里距离南面海疆至少五百里，怎么会有鱼人到这儿？”

云羽以为丁枢不知道鱼人，解释道：“五城之地沿海，尤其防范海中类人族，五城联军便有驻扎在沿海一带。”只是说着，却若有所思，将鱼人尸体上破烂衣物拨动，细细查看。

丁枢道：“中极城外也有鱼人的传说，据传也有将鱼人称为虞人。”

云羽将手上火光调大，丁枢看了看她手中的火折子，只有一根手指大小，先前洒出各类火苗燃烧的迅猛前所未见，现在还能当灯用，又能调节亮度，真是神奇。

火光变得更亮，丁枢看见远处又是一道黑影，往前两步，道：“大概可以解释了！你来看看。”

这一道黑影同样是尸体，而且是两具，一大一小，仆倒在地，小的高不足三尺，看姿势是被抱在怀中，两具尸体都是被杀的瞬间仆地死去。丁枢先看腿部，大的下面是两条腿，小的有一条鱼尾。致命伤是一根贯穿心脏的箭矢。只是丁枢说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脚下的碎石，丁枢仔细检查之后，将之前忽视的地面差别对比出来，沿着石壁的砂石比水边的砂石明显细小，而且留下了大量且长期的踩踏痕迹，坚硬的鹅卵石下面能翻找出腐朽的木屑，绳索，混着尘土封闭起来的黑色的血液，继续往前看，是一条充满了血汗的，狭窄的，幽深的道路，火光照射处，是倒伏在地的尸体。

一路往前，越来越多的尸体，有人类，也有鱼人，分明是一支军队针对俘虏的残杀。

五十多具尸体躺在这黑暗的洞穴深处，就像飘着五十多个人类与鱼人的幽魂，丁枢看得心里发冷，道：“五城之地有奴隶交易吗？”

云羽摇头，道：“有仆役，奴隶没有，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以前五城之地与海族交战时，有段时间有过以鱼人俘虏为奴隶的时期。这应该是那时候留下的，只不过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就很难说了！”

上一次战争，距今已有百年，过去太久了，再追究，探查什么也没有了意义，只不过这条隐秘洞穴，却是个大收获。云羽回忆两人进来时所见，已经有很久无人进来了，难保这地方被遗弃的同时，一并被忘记了。

丁枢想起自己在皋陶国听到的传闻，鱼人奴隶以美丽柔弱著称，向来不擅长争斗，何况一场战争，奇怪问道：“传闻鱼人柔弱不擅战，战争是怎么打起来的？胜负如何？”

云羽摇头，道：“似乎是最终和解，具体情形无从知道，如今已经几乎没有鱼人出现在五城之地，除了鱼人贵族。”

云羽看看时间，略估距离天明还有小半个时辰，是时候撤离了，两人正要往上走，丁枢突然停下，道：“等等，有东西来了！”只见距离两人不远的水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具尸体，水面无波也无风，尸体却缓缓移动，在两人面前停泊在沙滩上。

这一幕着实诡异，云羽一手按着腰间，拿出一只手指大的玉坠，感觉到玉坠微微发热，有些奇怪道：“这是有幽魂推动，我这玉坠是件小法器，能见幽魂示警，以前从没有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