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空（1 / 1）
“是谁允许你们用赵大校的外貌出现的？你们这是亵渎！是侮辱！是挑战人类道德的底线！你们这些天杀的怪物！就算要拟态要伪装麻烦你们也专业一点好不好？这种侮辱人类智商的玩意儿只配被轰杀至渣啊口牙！”
“啊，诸君，我喜欢战斗！我喜欢用动能弹糊你的脸！我喜欢用等离子喷流把你烧成灰！我喜欢用机械重拳把你们揍的稀巴烂！我喜欢用电锯把你们切成九九八十一块！”
以上的咆哮内容并没有通过无线电波发出去，西门戎可不会傻到让敌人对自己现有的武器系统一目了然，至于机械波……来自声带的那一点点微弱的振动早就被武器系统自带的激烈轰鸣吞没了，敌方能够得到的信息只有无畏机甲在攻击，疯狂地攻击，火力全开地攻击。
“赵长新大校”，那个明显是伪装或者拟态的人形个体，在第一轮攻击开始后一点五秒就崩溃了，字面意义上的崩溃，在动能和高温之下彻底灰飞烟灭的那种，从那玩意儿解体的过程看，这厮绝对不是人类，甚至根本不是血肉之躯。
因此后续的攻击直接施在船体之上，施加在显然已经化为妖魔鬼怪巢穴的“不周之山”号主体残骸之上。钢灰色的船壳在设计上足以抵御微流星的持续撞击，但子弹洪流远比微流星密集的多。伪装成赵长新大校的人形个体出来的那扇舱门在开始的阶段还试图关闭，但它很快失败了……门连同门周围大片大片的金属板都被子弹洪流击穿、撕碎、坍塌，整体形状像一张张开的丑陋大嘴。
“出来！给我出来！有什么异端、异形、混沌之类的鬼玩意儿都给我滚出来！你们……（以下省略5字”这些话是通过无线电波发出去了，既然敌方有这种交流能力，西门戎当然要往死里嘲讽，“赖着不出来是吧？那就尝尝这个！”
对付那些可能藏在死角里的敌人，范围伤害的火焰喷射器比直线攻击的枪械效果更好，这是二战时期太平洋战场的经验之谈，无数被烤的香喷喷的鬼子表示赞同。机枪暂停，等离子焚烧装置启动，那可是二氰乙炔和液氧反应产生的烈焰，温度大约5c。
青白色的火焰冲入飞船残骸的开口，四处蔓延，无孔不入。飞船残骸内部的温度随着等离子焚烧的时间延长而急剧上升，钢灰色的船壳也泛出一层暗红色的光芒。
“住手！西门中尉，你这是在毁坏‘不周之山’号仅存的资源和财产，根据联合理事会的法律，你这是要上军事法……”
依然是无线电波信号，依然是没能说完。又一个人形个体出现在西门戎身后两点五米的地方，刹那之后就被无畏机甲的机械重拳一击粉碎。
“平静一些！不要使用暴……”第三个人形个体陡然出现在西门戎前方三米的地方，这一次等待他的是电锯。
“副船长戴维斯-洛克威尔少校，果然是你！”西门戎攻击的同时不忘喊话，“听说你的背景和深空财团关系极为密切，你就是深空财团某个龌龊计划的执行者吧？”
“不不不，西门中尉，你想错了，你错误地判断了当前的局势。”这一个人形个体终于有机会对自己的外观细节进行优化，让自己和戴维斯-洛克威尔一模一样，“我并非某个计划的执行者，而是某个计划的主谋。”
西门戎毫不客气地把戴维斯-洛克威尔的身影再次击碎：“主谋？我打的就是主谋！说吧，你和霍华德-菲利普-洛克威尔是什么关系？你绝对不是被深空财团的老板过继的孩子这么简单。”
又一个戴维斯-洛克威尔的身影出现，他笑了，笑的非常灿烂：“我和霍华德-菲利普-洛克威尔是同一个人，注意不是克隆体，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同一个人。深空财团就是我的财产，或者我更愿意说深空财团就是我本……”
击碎次数加一，西门戎也笑了，笑的比戴维斯-洛克威尔还要灿烂：“你是说据说已经两百三十六岁的幕后操纵者，深空财团的‘长老’吃了返老还童药，然后伪装成年轻人加入联合理事会太空部队，而留在深空财团总部的那个老家伙只是一个傀儡，一直是你在掌握这一切的一切？你怎么不把故事编造的更有趣一些呢？比如说恶魔果实啥的，毕竟年龄果实和倒退果实都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你还是不明白。”仿佛是为了延长自己在西门戎攻击下保持人形态的时间，这一次冒出来的戴维斯-洛克威尔人形个体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三个人同一张脸，不仅长得一样，行为、动作、语气也完全一样，就仿佛是将同一个人选中、复制、粘贴了两次一般，他们排出一个三角形，脸上满是那种公式化的笑容，“霍华德-菲利普-洛克威尔是我，戴维斯-洛克威尔也是我，我是一个比这两个‘人’更高、更大的概念，或者说我是一个人，但拥有多具躯体。”
“哦，这倒是有趣。”在确认了无论击碎多少戴维斯-洛克威尔的“分身”都没有什么卵用之后，西门戎暂时停止了攻势，但仍旧保持着高度警惕，“你们不如说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也是你算了，毕竟他的名字看起来和深空财团的‘长老’的名字也差不多是不是？”
“洛夫克拉夫特当然不是我。”终于不会再被瞬间击碎的三个戴维斯-洛克威尔正色道，“但他很重要，非常重要，他的思维就如同黑夜里的烛光，如同丛林中的萤火一般，照亮了我们。伟大的虚空先知教导我们，人类的理智在这个宇宙中是渺小的，甚至是错误的，面对庞大到不可名状程度的未知，要么怯懦地逃避，要么勇敢地接受。自以为聪明、自信满满的你是前者，而认识到自己真实存在、直面宇宙级真相的我属于后者……”
“虚空先知？我塔姆的还虚空掠夺者呢？”西门戎直接击碎了三个戴维斯-洛克威尔中的两个，“你们这些不上台面的东西！洛夫克拉夫特是个作家！是个作家！！他早年家境富裕但随后陷入了破产的危机，所以在精神上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刺激。而且他处于人类用最先进的武器互相残杀的世界大战时代，对‘人类理性的局限’存在怀疑实属正常好不好？洛夫克拉夫特从来没有声称自己的作品是真实的，他的各种设定也是在后人的添加下才逐步完善的。你觉得他是先知，本质上是对他杰出作家身份的一种侮辱。不要用你们乱加设定的脑补去玷污文学作品！分不清现实与虚构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脑抽，而如果一个脑抽占据了较多的资源，就会出现你这样的祸害！”
“你怎么知道那是文学作品，而不是伟大的先知在冥冥中得到了虚空的真意？”戴维斯-洛克威尔补足了自己的“分身”，一脸虔诚地说道，“更何况真意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真正的源源不断？愚昧的世人无法理解虚空的天启，永恒的毁灭就是他们必然的结局。只有我们……我们！拥抱虚空之人才有资格获得最终的救赎！你以为你知道很多？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身影陡然升高，神情仿佛圣徒一般严肃，“你将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真相，看到比所有你知道的真理还要真实的真理，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霍华德-菲利普-洛克威尔一百零一年前的伟大决定——你知道‘修格斯计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