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战河北英雄相争 造铁船初露锋芒（1 / 1）
话说文鸯兄弟投了汉军，每日于许昌城下喊话，城中魏军皆有心向汉。司马师大怒，亲自巡城，遇有言叛者皆杀之。这日在城头师突觉天旋地转，昏倒于地，被救回府中。医官忙来诊治，贾充前来询问，医馆曰：“大将军面上恶瘤本无妨碍，却被箭射穿，现下恶毒入脑，恐难治也。”贾充大惊曰：“有无法可治也？”医官曰：“下官尽量医治，以刀割却恶瘤，或能延大将军之命也。”充颔首，遂沉思退路。
话说马谡带了副将傅佥、蒋济，领五万人马到了长安，进宫见了后主刘禅，禅好言抚慰，令魏延为主将，马谡为参军，率五万人马兵发河北。魏延率军出潼关，过洛阳，行至官渡港上。大军排开，等待渡船。有探马来报，黄河对岸，魏军集结大军集结于白马港，数十台霹雳车于河边待命。延即与马谡商议，谡曰：“魏军知我兵伐河北，必在黄河渡口堵截，欲趁我军半渡而击。黄河水急，若魏军以霹雳车击我船只，则我军皆为鱼虾之食也。”延问有何计可破？谡曰：“为今之计，将军且暂驻扎官渡，每日虚张声势，做过河之举，谡自带一万人马向西而返，自洛阳以北之孟津口渡河北上，料魏军有多少人马，怎能于北岸处处布防？吾于无人处登岸，自陆上直扑白马。若毁了其霹雳车，则将军即可渡河，两面夹攻，魏军必败。此乃暗度陈仓之计。”延大喜曰：“参军之能，实不下于丞相也，有参军在此，河北可得也。”谡曰：“吾比丞相，实在如天壤之别，即比那江东陆抗亦有不及。然河北未必有能识吾计之人。”延遂将一万人马与谡，谡自带傅佥而去。
却说辛毗、张郃得了河北，斩了桓范，自知汉军早晚即将来攻，即令军士严守各处渡口，将霹雳车皆置于渡口防守，若有汉军船来，即发石攻之。白马位于官渡对面，最是紧要，高柔派其弟高刚镇守，刚不敢怠慢，早晚巡视，严加防守。这日有探马来报，对岸官渡汉军大军集结，要渡黄河，刚令三军戒备，若见汉船，即发石击沉。然一晃数日，只见汉军在官渡鼓噪呐喊，却不见船来，刚以为汉军畏惧，放下心来。这日，天色阴沉，江风劲急，刚正于渡口查看，令军士莫要掉以轻心。忽闻身后喊杀声响，一只汉军已自后杀到，正是马谡偷渡黄河，杀至白马渡口。刚大惊，忙令魏军转身迎战，魏军措手不及，被汉军杀得大乱，傅佥冲进港来，令军士放火，点燃霹雳车。刚忙令军士结阵，前方魏军以盾挡架，方将汉军挡住，刚令军士放箭。佥左右冲突，与魏军战成一片。对岸官渡港处，有军士登高瞭望，看见对岸火起，忙报之魏延，延知是马谡成功，即命三军渡河。汉军扯起风帆，大小船只，纷纷往对岸驶去。
白马港上，高刚正指挥魏军正与汉军交战，忽有人报汉船来袭，刚大惊，急看霹雳车时，已被烧毁十之七八。刚忙令发石，魏军心慌手乱，发石多落于水中，只四五条小船中石沉没。魏延坐船当先登上岸来。高刚急忙带人来战魏延，未及三合，被魏延一刀斩了。魏军见主将已死，皆落荒而逃，逃不掉者皆降。延大喜，汇合马谡，整理兵马军械，即发兵北上，去取邺城。辛毗正在邺城驻守，有败军来报，汉军渡了黄河，杀了高刚，正往邺城杀来。毗忙召高柔、张郃商议，张郃曰：“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吾愿带兵去战魏延，必一举破之。”遂领兵三万，出城百里扎下大营，只待汉军来战。
话说魏延大军正行进间，忽有探马来报，前方有魏军大营拦路。延令三军扎营，自去军前挑战，就见魏军营门开处，张郃率军马杀出，郃立于阵前高声曰：“魏延匹夫，汝大汉得了洛阳，还不知足，尚思占我河北，速速退去，否则桓范便是汝的榜样！”延笑曰：“自古成王败寇，汝魏主无能，自然江山要归还我大汉，多言无益，放马过来，今日必斩汝首！”郃大怒，催马摇枪，直取魏延，延举刀相迎。二人于军前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马谡见天色将晚，忙令鸣金，延遂罢战，回转营中，言明日必斩张郃。次日二人又战，自早至午，战了数百回合，还是不分胜负。马谡心中焦急，令鸣金，延回转大营，怒问为何鸣金！谡曰：“将军虽勇，然张郃亦魏之名将，武艺并不下于将军，若如此战法，恐十天半月亦不能胜，我军深入敌后，必要速战速决，焉能久战？”延定下心来，细思有理，问马谡何计？谡曰：“吾有抛砖引玉之计，将军留此寨中，吾带一半人马绕过大营，直奔邺城，张郃必回军救援，将军可自后追击，吾埋伏于前，定可破之。”延大喜，分一半人马与谡，谡趁夜潜行，绕过张郃大营，直扑邺城。到得天明，有探马报知张郃，言汉军分兵，一半去袭邺城。郃大惊，自思邺城无备，汉军若突袭，恐难守也。遂留五千军马守住大营，以抗魏延，自带二万五千人马，火速回援。魏延见张郃领军走了，心中大喜，当即令人擂鼓进军，直冲魏军营寨。魏军走了主将，忽见汉军来攻，慌忙抵挡，然兵微将寡，当不得魏延勇猛，被延一鼓作气，冲入营中。魏军大乱，仓皇弃营而走，延随后追杀。
却说张郃，令军士疾行，去赶马谡，正行间，忽闻道旁密林中杀声四起，两只军马自左右杀出，将张郃军马冲做两段，正是马谡令傅佥、蒋舒于道旁左右埋伏，只待张郃大军过半，便即杀出。郃一心只想回援邺城，不防中了埋伏，魏军大乱，郃只得引前军杀回，眼见傅佥奋勇，带领汉军将魏军杀得四处逃窜。郃大怒，纵马摇枪，直取傅佥，佥挺枪相迎，战了十合，佥枪法散乱，堪堪要败。蒋舒催马上前，和傅佥并肩战住张郃，二人合力，亦不是张郃对手，被杀得节节败退。魏军见张郃来救，士气大振，重整军阵，和汉军杀得难解难分。忽听后方大乱，原来魏延追赶魏军败兵到此，败兵慌不择路，反将己方军阵冲乱。魏延耀武扬威，杀透众人，直杀至中军阵中。眼见傅、蒋二人不敌张郃，延大吼一声，挥刀迎上，战住张郃。傅、蒋二人长舒口气，歇息半晌，方才指挥汉军杀敌。魏军大乱，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张郃见势不好，虚晃一枪，舍了魏延，带兵冲出重围。马谡指挥汉军围堵，奈何张郃勇悍，汉军皆不能当，被郃冲出条血路，带兵败回邺城去了。汉军收拾战场，共歼敌七千余人，缴获粮草兵械无数。延遂与马谡合兵一处，直奔邺城。张郃败回邺城，对辛毗言说汉军厉害，不能力敌。毗忙令人出城送信，让河北各处出兵来援。有人来报，汉军已到城下，正在讨敌骂阵。毗令坚守不出，魏延指挥军士攻城，邺城墙高且厚，延尽力攻打，却不能上城，遂令汉军扎营城外，围住四门，每日攻打不停。
却表李严坐镇襄阳，这日闻崔州平与马钧求见，严大喜，亲自请进，崔、马二人见礼已毕，严忙问带了甚物前来？崔州平笑曰：“将军莫要心急，我二人自陆路而来，所造之物自水路来，不日便到，见时自知。”严再三询问，州平只是不说，严无奈，只得作罢，两日后，有人报自水上来了三条怪船，严忙令开了水闸，放进城来。严请了崔、马二人，齐去观看，只见城内港中停着三条大船，只见船长五丈，高三丈，遍覆铁甲，自船两边伸出数十只长桨，船侧各开五个洞孔，其中似有利器。严大奇，问此为何物。马钧曰：“我军长于陆战，水战不如东吴，此乃人文气候所致，非苦练能及。故我苦思冥想，终造得此船。此船上覆铁甲，船身沉重，沉稳异常，刀枪不能入，箭矢不能伤，火攻亦不能燃，将军坐此战船，先利于不败之地。船内有室，可容三百人，可选三十名力大军士，于下层划动船桨，其行若飞。两旁洞口，皆装新型床弩，可击三百步远，将军有此战船，足可横行长江。”严大喜，继而问曰：“若东吴以钩搭船，跃上抢船，吾将何法击之？”均手指船头曰：“将军请看，船顶皆有钢钩，有人上船，自取死路也，将军只需让军士守住舱门，吴军即肋生双翅，亦不能入也。”严大喜问曰：“如此宝船，还有几条？尽数驶来襄阳，吾即日便去和东吴决战。”崔州平曰：“此船颇耗材料，吾等用尽所筹镔铁，也只造得三条而已。尽数驶来，将军宜秘调荆州工匠，集钢聚铁，我二人在此监造铁船，数月可成。”李严大喜，命军士以毡盖之，令水军紧守消息，不许外传。秘密调集荆襄工匠，皆来襄阳。令李丰去荆州各郡，尽力搜罗铁器，皆紧急送至襄阳。
正是：七窍灵心谁知晓，妙手造得蛟龙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