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见已是泪千行(1 / 6)
前世,自己考上了盛海那边的大学。
父亲十几年前貌似是出去混过,倒是有笔钱。
但支援三个弟弟娶媳妇,自己又盖了新房,还买了自行车,电视,钱也就没剩多少了。
对于现在,一个木匠,一天只有五块钱工资,去年县里还遭了冰雹,家里的几亩地粮食减产的父亲来说,四年的学费加生活费绝对不是一笔小数字。
那会儿县里正流行卖血。
父亲母亲,和三个叔,以及两个婶子,除了二婶贫血,都去卖血了。
一人五十。
加起来三百多块钱。
这就是陈雨生踏上上学的火车时手里拿的钱。
那时的陈雨生没想到。
卖血竟然还能得病,村里人叫那个病是热病,因为到了晚期,患者往往会出现持续性的发热。
到了后来,陈雨生才知道,那就是艾滋。
这会儿的卖血有不少并非是把血抽出来,全部卖掉,也就是全采。
而是采取的所谓的“单采”,就是把采取的血用离心机分层,只要血浆,剩下的再输回给卖血的人。
这期间不论是抽完血剪断开输血管的消毒剪,还是掐血袋口的消毒钳,还是离心机,都是可能接触别人的血。
一旦里面有个人有艾滋病,这些含着病毒的血,就被输回了卖血者体内。
自己父母和叔叔婶子因为是一起相跟着去一个血头那卖血的,倒霉的全部中招。
二十年不到,就陆陆续续地都走完了。
十年!
整整十年!
陈雨生就只能通过照片来回忆他们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