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身世(3 / 6)
小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里,父亲是一个捕快,母亲是一个寻常的农家女子,之前没有我的时候,她还会去别人家里帮忙做活赚钱。生下我后,母亲就在家里照顾我和做农活,没有出去过了。每月靠着父亲的俸禄,生活倒过得下去,每年还有余钱,过年时还有肉吃。
平静的生活总是会被意外打破。
直到我九岁那一年,一切都变了,那天我正在院子里和隔壁家的小孩一起踢毽子。突然和我家一直交好的李爷爷,急匆匆的找到我,对我说到:’小柔快回家吧,你爹好像出事了。’
我当时听了这话,连我娘给我的作为生日礼物的毽子都没顾上,就立马赶回家。一回家我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对,一大群人围在父亲的床边,有衙门里的同事,还有一些亲戚。父亲躺在床上,浑身是血。而母亲靠在床头满眼泪水,不停的在哽咽。
我一下感受到空气中的凝重感,躺在床上的父亲见我进来了,急忙推了一下床边的母亲,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母亲吸了吸鼻子,对周围的人说的:“我家老爷跟我的女儿还有交代,请大家跟我先出去。”
母亲带着着其他人出去了,关门之前还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动,我看出了她想说的几个字,“好好听话。”
接着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父亲两个人,我急忙走到父亲床边,眼里不停的流泪水,想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
父亲在衙门里算的上是最厉害的捕快,被称为鹰眼。
大大小小的案件没有他处理不了的,本来早就该给他升官,但因为升官之后他要调到别的地方去。而且我和母亲要留下来作为人质,约束父亲,不能跟父亲一起去。父亲便放弃了这个机会,虽然父亲没有升官。但衙门还是给加了不少俸禄。
可不知怎的,今天的父亲却变成了这样,奄奄一息,仿佛随时会离开人世。
躺在床上的父亲用衣袖擦了下我流下的泪水,努力的挤出笑容,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小柔,你长大了,要保护好你的妈妈,有些东西该留下就必须坚持,该离开就必须放弃。’父亲莫名其妙给我说了这一句话,还没等我答复,他就把眼睛闭上,摸着我头的手也垂了下去。
我心里顿时变得惊恐,用手去推父亲,嘴里大声哭喊道:’爹!爹!’,门外的母亲等人听见了我的叫声,全都打开门冲了进来,把父亲围了起来,而我被挤到一旁。其中一个男子把手放在父亲的鼻子上,手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母亲当场就差点昏过去,幸好后面有人把她扶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脑袋里一直浮现着父亲说的那句话,父亲的离去对母亲的打击极大,她仿佛失了魂,整天浑浑噩噩的,好在无差错的办完了父亲的丧事。
接下来的几天里,母亲总算有了好转,但家里原本还有一些的积蓄,在办完了的父亲丧事后,就有点不足了,最多还能支撑我和母亲度过三个月。失去了父亲这个顶梁柱,家里只能靠母亲出去做活赚钱了。
后来,母亲找到了工作,帮一个人家里照顾小孩子,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要在那户人家里过夜。回来的时候也不曾停息,忙着做农活,要到冬天了好给家里添置几件暖和的衣服,幸好父亲去世之前,家里还有几块田,一直是母亲在打理。
但每天看着母亲日益花白的头发和眼角增加的皱纹,并且在多个日夜里,只有我一个人孤独而且害怕的在被窝里睡觉,我的母亲却在别人的家里陪着其他的孩子,那些日子里,我基本上每天都是哭累了才睡着的。
我不止一次埋怨过命运,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父亲,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但父亲的那句话给了我极大的动力,我知道自己要保护好母亲。我渐渐懂了事,不再每天出去和其他孩子玩,反而学着做农活和自己做饭,想要减少母亲的辛苦。
母亲发现我懂事了,满是生活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满是老茧的手,摸了摸我的脸,粗糙的手掌上带有着久违的温暖,我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后来,在听说了我们的难处之后,父亲在衙门交好的一些捕快,我经常“叔叔,叔叔”的喊他们。他们时最开始会拿一些钱过来,但母亲知道他们家中也不好过,所以从来没有收下过。之后他们就时常在农物丰收的时候来帮助我们家收谷子。对于这件事,母亲当时没有推脱,毕竟家里只有我和她两个女子,确实干不了这么重的活,要是时间延误了,一年的劳动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