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三十三章 无名剑墓(1 / 2)
越来越多的影子怪兽在远处出现,并且都像是被蛋糕吸引的蝇虫一般涌向牧秋月与花晴眉的方向。零狱的每一个角落都像是进入了应激状态,数不清的影子从如潮水般汇集并流淌向此刻唯二活人的位置。而牧秋月此刻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背上的花晴眉正在发出平稳、轻微的呼吸声,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真厉害啊这女人,这种情况还能睡着,有这么累嘛!?”牧秋月调整了下背上的花晴眉的姿势,嘴上忍不住吐槽道。不过影子怪兽们虽然越聚越多,却好像是在畏惧着什么而没有继续逼近牧秋月二人。大量的影子怪兽从地面上扎堆似的的聚在一起,和二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过牧秋月仍能明显感觉到来自怪兽的那种渴望似的视线。“明明看不到眼睛,却能感觉到视线呢……”牧秋月苦笑着摇摇头,一边戒备着怪兽们一边背对着白光的方位后退。
通信终端的全息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信标的定位信号,仍然与白光的位置相同。牧秋月的心中基本已经确定了,白光所在的地方就是信标的位置,也就是当初那个幸存者逃出零狱的空间裂缝。而越是靠近白光,牧秋月越是能感觉到那种莫名的呼唤越发强烈。他既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也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画面,只是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从心底里不断泛起的冲动在驱动他靠近白光。
就像是饥饿了想要进食,口渴了想要喝水那般,仿佛是一种难以遏制的本能在令牧秋月自身行动着。牧秋月记得自己是8年前与星神签订契约成为了创生者的,在他以能力者身份生活的这8年里,从没听说过有谁的超界能力会自主产生感应。确切来说,在牧秋月的认知里,超界能力就像是一种知识、一种能力,这种本就没有实体的概念性东西怎么可能会对外界产生反应。
但是此刻牧秋月一直以来的常识正在被粉碎,身后的环形彩虹本应是无法触碰的虚影,它只是一种被能量约束后形成的光线反射现象。但是现在这个环形彩虹却像是变成了牧秋月躯体衍生出来的一部分那样,他甚至能感觉到环境里的风吹过环形彩虹时的感觉,就像是与身体不相连的某处又多出了一部分躯体那般诡异。
而剑主这个能力像是以某种实体形式存在于这个从肉体衍生出去的环形彩虹里一样,轻微的酥麻感,伴随着环形彩虹自身不受控制的轻微震动传入了牧秋月的神经里。“幻觉……都是幻觉!”牧秋月咬破舌头,想要让自己的精神拜托这种诡异的‘身外身’似的感应,但是因疼痛而清晰起来的意识却反而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环形彩虹的特殊感官信号。
这是一种不在5感之类的另一种感觉,就像是感觉到了光线如水一般的流过皮肤、就好似是感受到了空间中能量涨落时产生的如沙尘漂浮一般的扰动,这是一种牧秋月从未体会过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诡异又奇特的感觉。在这个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凌驾于自己的躯体,前所未有过的‘融合’感让他暂时的忘却了自我。
在牧秋月进入了这种奇妙状态的时候,一道白色光环在其脚下亮起,接着他的手指没有像他平时练习的那样捏出了已经练习过无数次的手印,而是如同记忆中的南宫衡那般随意的一记剑指向前点出。
剑主的延伸技能之一,剑式三型·剑生莲。
牧秋月始终无法自如施展出来的属于剑主的其中一个高级延伸技能,此刻水到渠成般的随心而出。
刹那之间,牧秋月周围的空间短暂一暗,然后他身后的环形彩虹发出了人耳几乎不可听闻的轻微震鸣,接着便是数不清的剑光从其脚下白色光环的光轮上绽放、喷涌,一道又一道的剑光纷舞之间留下的残影共同构筑了一朵虚幻的莲花,而牧秋月则是静静地站立于莲心的位置。
‘小子,剑主的用法不是玄学而是科学,手印与指法只是为了让你更容易的理解剑式之间的区别,别真搁那里一股脑对着手印指法照本宣科,不要拘泥于表象,要去看清它的本质。’
牧秋月在意识朦胧之中第一次完整的施展出了南宫衡当年的成名之技,耳中似乎又响起了师父南宫衡教导的话语。剑光如闪蝶飞舞、如浮光掠影,每一道剑光划过空间都将一个影子怪物撕裂,每一道剑光轻轻擦过地面,都会将地上的阴影粉碎。一呼一吸之间,大量的影子怪物便在‘剑生莲’产生的无数剑光中化为乌有。但也正是这一呼一吸,让牧秋月不受控制的退出了那种奇妙的状态,错误的呼吸方法与技巧,让他无法顺利的维持住剑生莲的后续攻击。
随着牧秋月的意识清醒过来,其脚下的那道白色光轮瞬间崩碎,而周围的剑光也如无根之萍一般消解在空气中。恢复自我的瞬间,牧秋月就立刻头也不回的拔腿冲向近在咫尺的白光。此刻牧秋月与白光相距不远,他甚至可以看到一枚仿佛玉石般的纯白梭形椎体悬浮在那里,先前他与花晴眉所看到的白光无疑就是这个梭形椎体发散出来的。而在远离这个椎体一些的地方有一台满是灰尘的装置摆在地上,看着上面仍在缓缓闪动的工作指示灯,牧秋月知道这个东西就是那个幸存者留下的信标装置。
眼前的情况再明显不过了,那个幸存者把信标留在这里,逃离零狱的空间缺口肯定也在这里。牧秋月后方的影子怪物突然停下了追击动作,但仍没有退去,只是依旧虎视眈眈的停在原地看着牧秋月距离椎体越来越近。
而牧秋月自己也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情况,一开始在只能模糊看到椎体的距离上,牧秋月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觉得那白光先前在距离极远的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强烈与刺眼,但是现在当他来到白光附近的地方时,却觉得这光线温柔平和,这着实有些反常。
当然,真正让牧秋月警惕起来的是身体表面隐隐约约的刺痛感,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错觉;但是当他距离椎体近到了一定范围的时候,这种刺痛感已经越发明显起来。牧秋月吞了吞口水,他发现自己与椎体之间的距离,和信标与椎体间的距离相差无几。一种猜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信标与这个椎体之间的距离……就是最后的安全距离吗?是这个意思吗?”看着近在咫尺的椎体,正是它在发出温和的白色光芒。
牧秋月想了想,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乒乓球大小的碎石块,然后稍微用力的丢向椎体。石块脱离了牧秋月的右手,在空中平安无事的旋转着飞向椎体直到石块超过了某一个距离上的界限后,石块便在牧秋月的注视下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归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