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侠者（1 / 1）

一股清香传来打破了我的幻觉，“茶来了”，随着话音刚落，老板用一个深褐色的看着有些老旧的木质托盘，端来一把白瓷茶壶两个白瓷茶碗放在了我们的桌上，白色的茶壶上印有年年有余的朱红图案，白色的茶碗上是吉祥如意四个红字。“谢谢老板”我说话的同时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叶子，自己也到了一碗。老板瞪了我一眼说道：“叫我老板娘，后面的厨师，那个高高、大大、瘦瘦的才是老板。”“行，老板娘，叫老板娘行了吧”，我搭声道。老板娘说话的同时在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叶子，叶子发现老板娘在看自己，随口说道：“谢谢老板娘。”老板娘没有接她的话转头看向我冷冷的说道：“怪不得，大美人啊。”“大美人，那有什么大美人”，我答道。“还装蒜”，老板娘说着话狠狠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把。“诶呦，老板娘要杀人了”，我轻声嚷道。

此时叶子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说道：“好茶”“姑娘说好茶，能告诉我好在哪儿吗”，老板娘问道？“不同品类的茶口感不同，会有不一样的清香气味，茶叶的苦味在口中的回甘不同，因此茶的好赖讲究一闻、二尝、三回甘。此茶闻而清香，入口不酸不燥，口感柔顺润滑，回甘生津强烈，所以我说好茶”，叶子答道。“那姑娘觉得这是什么茶呢”，老板娘继续追问。“黑茶，普洱茶是陈香，红茶是果香，绿茶是甜香，而清鲜、细嫩的嫩香是黄茶，此茶是火香应该是乌龙茶。我记得有首诗说的就是乌龙茶，闽南灵山出玉树，塞北闻香见露华，诗性天高云渺处，半杯醇情乌龙茶。但不知道这茶里为什么还有花香味”，叶子说道。“姑娘说的不错，此茶确是福建的乌龙茶，我又在茶里加了茉莉花”，老板娘答道。“奥，我说呢，茶里怎么还有花香味”，叶子说道。听完老板娘的话我问道：“听说乌龙茶是一种早在明清时期就有的福建茶，乌龙茶是一种半发酵的茶，既然是半发酵茶还能再往里面加东西呀。”听完我的话老板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们这些男人那，说蠢就是蠢，说愚就是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谁说的、谁规定的半发酵茶就再也不能往茶里加东西了，加或不加只要你喝着好喝，爱喝就行呗。奥，两位先喝些茶解解渴吧”，说完拿起托盘扭身回去了。

不知不觉中我和叶子两人把一壶茶水喝完，但饭菜还是没来。无聊中叶子拿起桌上有些油污、纸质发黄的菜谱，打开菜谱一看，只有两页。第一页，冷热菜：五谷丰登、吉庆余、平春雷、发财手、节节登高、竹报平安、带朝、喜鹊报春、玉树金钱、甜蜜蜜、锦添花、洪福齐。汤：福东海。主食：幸福绵绵。第二页，冷热菜：羊排四吃（大、小碗，肉炒豆角（大、小碗，土豆炖粉条（辣、不辣，大、小碗，凉拌豆角（大、小碗。汤：紫菜汤（大、小碗，鸡蛋汤（大、小碗，豆腐汤（大、小碗。主食：卷饼（鸡蛋、无鸡蛋，米饭（大、小碗，水饺（大、小碗。叶子看完菜谱随手又放回桌上，扭头对我说道：“怎么菜谱上没有咱们要的红烧羊排呢。”“哈哈，有啊，红烧羊排属于羊排四吃的一种。”我答道。

接着瞟了叶子一眼说道：“给你说个故事听听。”“故事，什么故事？”叶子问道。“一个古代的故事”我说道：“自从张三丰创立武当派之后，传了28代到了清末民初，此时正逢乱世，一位武当派的弟子，下山后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周济百姓，一时间方圆百里也小有侠名，时人称为‘清风落叶侠’。

“但扶危济困也好，还是周济百姓也吧，都需要银子，渐渐囊中羞涩，忽然想起一位前人侠盗，楚留香，“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当年短笺所到之处名动江湖，决心效仿前人，也做一回侠盗。

“此时清风落叶侠全身上下一身紧身黑衣，黑布包头，抬手投足之间没有绷挂之处，收拾妥当，可是却忘了黑巾蒙面，这就是不专业呀，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正是小偷作案时，翻墙进了一户人家。到了院中借着夜空中微弱的星光向四周一望，很是庆兴，第一次作案院中没狗。轻手轻脚，蹑足潜踪的走到屋门前，抓住门上把手一拧，‘吱拗’一声，门开了，没上锁，心中暗乐。此时身后一阵冷风吹来，感觉好像有人，清风落叶侠心中想到，急忙扭过头去看，院中一切如故，没人，难道是我多心了，管它呢。于是回头一闪身来到屋中，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屋内没人，但有一种淡淡的檀香味。

“打着火折子向屋中四周一照，屋内果然没人，这下放心了。同时发现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就在屋中右侧，清风落叶侠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柜前，借着火折子的亮光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檀木柜，柜门上没有上锁，柜的主人居然忘了上锁，真是天助我也。两手扳住柜门一拉，柜门开了，但柜中没有黄金，没有白银，没有美女，没有珍珠，没有翡翠，只有一个黄布包裹。

“这个黄布包裹长3尺6，宽2尺4，厚1尺2，黄布包裹上写着两个大字‘小样’，见到小样两个字，清风落叶侠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觉。打开黄布包裹里面是一个红布包裹，打开红布包裹里面是一个白地黑色碎花的绸布包裹，打开绸布包裹里面是一个红木匣子，只见红木匣上也写着小样两个字，见到小样两字就感觉这么熟悉，这是为什么呢？清风落叶侠心中暗想。奥，忽然想起，当年白云大侠也看到过小样这两个字，听他说过，盒子上有小样两字说明里面装的都是贵重、稀有之物，原来如此。

“赶紧打开红木匣子，里面出现了一个带盖的白地青花瓷罐，拿起瓷罐的盖子轻轻放在一旁，瓷罐里是块玉，此玉在罐中发出盈盈之光，发出清幽淡雅的香味，迫不及待的把玉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玉洁白无暇、玲珑剔透，此时玉在手中感觉柔若无骨，温而润，气若幽兰，好美呀。

“就在这时，‘放下’一声断喝从身后响起，清风落叶侠心中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没有回头，答道‘窃为一观，君何无雅量’。‘哪里毛贼，竟如此胆大。’身后之人说道。‘吾乃清风落叶侠是也’‘呵呵，久闻大名。’身后之人冷笑道：‘君岂不知，侠者为国为民，即是自诩侠者，今夜何故如此。’闻听此言清风落叶侠心中又是一惊，赶忙回身看去，见到身后之人而大惊失色，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狼狈不堪，勉强说道：‘原来是你，没想到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呢？’你猜是谁。”

“哈哈哈……”叶子听完笑的前仰后合，我看着叶子笑道：“哈哈，笑，你也猜不出是谁。”“不会是班主任吧，哈哈哈。”叶子说完又笑了起来。“如果清风落叶侠当时看到的真是班主任，我糊涂了，我脑子凌乱了，打破头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班主任。穿越过去的吗？真是个未解之谜”，我继续说道：“侠也好，盗也好，坏事还没做，就被主人发现了、逮住了，你想想当时该是一个多么魔幻的场面。哈哈，其实，老天爷有时侯真的是会和你开玩笑的，老天爷也是个幽默的人。世上所有的事，成功与否很重要吗？尽力做了自己能做的，成不成功在天意，白发回首，发现曾经的自己没有留下遗憾，则此生足矣。

“当时清风落叶侠回身看清说话之人，原来是1年前自己的救命恩人，这可大大出乎清风落叶侠的意料之外，没想到第一次做侠盗就会碰到自己昔年的救命恩人。当时他感到特别惭愧，这回可是被你的小样两个字害苦了，害死了，感到命运弄人。此时还要说什么呢，又还能说什么呢。即然天意如此，于是清风落叶侠二话没说，抽身就走，一个燕子穿云到了屋外，又一个鹞子翻身越过院墙，之后落荒而逃。

“经过此事，清风落叶侠心灰意冷，退隐江湖。后来又过了若干年收了两个徒弟，这两个徒弟学成之后，当时正赶上国共之争，大徒弟加入了共产党，老徒弟加入了国民党，之后师兄弟时而在战场相见，为了各自的主义、各自救国救民的理想在战场上杀的你死我活。最终国共两党在淮海决战中分出胜负，之后老徒弟跟着国民党的部队不断的向南退，一直退到了海南岛。而大徒弟所在的共产党的这支部队则一直向南追，追到了海南岛。共产党解放了海南岛，战斗停止了，战场上没有了硝烟，没有了炮火，清风落叶侠的两个徒弟在战场中相互的看着彼此，想起了两人跟随师父学艺时的一幕幕场景，‘师兄’‘师弟’一句师兄师弟包括了千言万语，两人抱头痛哭，此时师弟说道：‘师兄，这么些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错，为了我们各自的信念，各自的理想，但你我两人都是在完成师父当年的愿望救国救民而已。’师兄看着眼前的师弟答道。从此清风落叶侠的两个徒弟，终于放下了多年的恩怨而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看来古人也逃不出命运的安排呀”，叶子看了看我说道：“奥，过段时间，我打算先回法国去，回去后，你来法国找我吧，我在法国等着你，等你和我相遇？”“哈哈哈”我仰头大笑了起来，随即低头看向叶子说道：“好啊。”

两人说话间我无意中一抬头，发现我们对面的座位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岁数在二十左右，1米98的大个。穿着一身藏蓝色衣裳，留着青年头的发型，眉清目秀，高颧骨，高鼻梁，两腮有些消瘦，脸上白白净净，有些书生气、文质彬彬的小伙子，看着像是在校的大学生，他正在呆呆的看着叶子，小伙子看叶子的眼神中透出欢喜。

我轻轻踢了一下叶子的脚，“干什么”，她看了我一眼说道，“看见林妹妹了”，我轻声说话的同时向她的对面一努嘴。“什么林妹妹”她说着话抬头一看，发现那个小伙子正傻傻的看着她。叶子扭头看了我一眼，轻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柔声说：“想不到85岁了还有魅力。”“你，你真把我气乐了”，我说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知哪位名人说过，女人是种不能让人理解的动物。孔夫子也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叶子说话的同时又抬头看向那个小伙子，此时小伙子看到叶子带着微笑在打量自己，张口说道：“误入蓬莱仙洞里，松荫禅房睹婵娟，花样年华最堪怜；瑶琴横几上，妙手拂心弦。云锁洞房归去晚，月华冷气侵高堂，觉来犹自惜余香；有心归洛浦，无计到巫山。”听完小伙子的这首词，我哑然失笑，想起了自己当年的书生意气，激扬文字，正是这个年纪。这首词是张孝祥写给陈妙常的表白，陈妙常，是南宋高宗绍兴年间，青石镇女贞庵的尼姑，好学不倦，诗文俊雅，兼工音律，容貌秀艳照人，穿着宽袍大袖的袈裟，就象仙女下凡。在这首词中张孝祥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对陈妙常的爱慕之意。也许在这个小伙心中叶子就像陈妙常一样是个仙女吧。在看叶子，她却是低头笑而不语，好像很享受小伙子的话。

我使劲踢了一下叶子的脚，低声说道：“你要不回绝人家，小伙子会因为你得了相思病的，现在赶紧断了他的念头，要治病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点，赶紧者，别墨迹。”听了我的话叶子扭头瞟了我一眼，脸上泛出红晕只是抿着嘴笑。“还笑，你，唉，我，你让我说什么好，你真把我气晕了”，我说完气的扭过头不去理她。见我生气了，叶子轻轻的捏了一下我的手柔声说道：“嗨，干什么，真生气了。”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说呢，明知故问。”叶子笑着抬头再次看向那个小伙子同时说道：“清净堂前不卷帘，景幽然，湖花野草漫连天。独坐黄昏谁是伴，一炉烟，闲来月下理琴弦，小神仙。”哈哈，这首词也正是陈妙常答复张孝祥的词，只是没说原词中的莫胡言三字，这样就更婉转的告诉对方，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小伙子也是性情中人听完她的话很直爽的说道：“姑娘，你很美，气质高贵，刚才说话多有冒犯，请见谅，再见”，说完站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