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昔我往矣（下）（2 / 3）

独孤临不得不拔剑相当，而手却颤颤巍巍的——自刺杀失手之后，独孤临无时无刻不在懊悔；斯时重又持剑在手，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独孤临奋起一剑，不遗余力地猛刺向陈居默。

陈居默星目圆睁、剑眉一轩，直视着明晃晃的来剑——他并未后撤一步，也并未回剑格挡，而是扬手将剑掷去！

“噗嗤！”

独孤临一剑直穿陈居默肚肠，登时鲜血四溅，连独孤临本人也不免慌了神。

“虚中哥哥！”陈语盈惊叫一声，待要赶上前来，却被陈居默举手制止。

陈居默重又站起，大开双臂，向着独孤临袒露出胸膛，“再……再来！”

“啊——！！”独孤临双目紧闭，横剑冲上前去。

剑锋停在陈居默心口前寸许，再也一动不动，独孤临切齿瞠目，好似要将陈居默斩作万段，手下却再无举动。

“嘭”一声响，独孤临掷剑在地，猛力一拳将陈居默击倒。

陈居默喘着粗气，信手拭去唇角血迹，仰视着面前的独孤临……

“果然……”陈居默低下头，轻声念叨一句。

“什么？”独孤临问。

“果然……”陈居默低笑一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轻轻捧着独孤临的脸，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双瞳，唇角不禁上扬，“果然，你跟我长得好像啊……”

陈居默金创在身，剧痛发作，当下紧捂小腹，重又弯下身去。

是了，陈居默此言不虚，独孤临与陈居默几乎是一般模样。独孤临亦是方才意识到这点。

“脸同……命不同啊……”陈居默看一眼独孤临，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沾血的双手，他静默了一会儿，而后又补上一句，“如你一般的刺客，此前有六个……他们……他们的家都被家父错手摧毁掉了……你……你也……”

陈居默昂起头来，双目盈满了泪水，他强忍剧痛直立起身，将宝剑倒转，强塞回独孤临手中，令刃锋直指向自己，“寻个了断便了……”

“如若不杀你，我还能活吗？”独孤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