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吴明回故乡(1 / 2)
自从柳岩去世后群里的聊天着实冷清了很长时间。没有了领唱的人,跟着哼唱的人就少了很多。居住在外地的吴明逐渐的活跃起来,在群里发些帖子,出一些智力测验之类的题目,有兴趣的人便跟了进来。然而吴明发出来的帖子和智力游戏并不是那么高明,即便是这样还要故弄玄虚,还要卖弄关子。每当看到他不能自圆其说或没有答案的智力游戏,而又想办法搪塞有些人的询问的时候便在眼前浮现出他那浑圆的身材,一双稍微有些突出的眼睛。而这双眼睛是又大又圆,显得很清纯,不快不慢的转动着,好像是等待着正确或比他高明的答案出来,满足他那带着愚弄他人色彩的好奇心。然而不知怎的微动的嘴角却透露出那么一股偶尔闪过的狡诈,要不是一直在注视着他,这偶尔一闪而过的神色还真是不易察觉。
在下乡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干活挺卖力气的人,但好像是天生就不是一个灵巧的人,割小麦的时候再努力也不能出现在一字长蛇阵的前面。像一头牛哼哧哼哧的割着小麦。而不会像灵巧人一样,像一匹狼迅猛的蹿向前面。
只是在一个连队生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便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调走了。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感到他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上学时候的学习基础也不会怎么好,而且是一个善于周旋阿谀奉迎的人,不知怎么反倒有一股隐藏的狡诈的感觉。几十年过去了,一道不是很光彩的形象被保留了下来,特别是他的容貌,他的表情,简直是无法改变。有什么办法呢?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而现在的他在网上的留影、言语似乎和那个年轻时候的他还是那么相像,虚于周旋。
在一同仅仅上学八个月的时间。同学之间有很多人,也可以说是大部分的同学互相都不了解,有的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个阶段到工厂学工一个多月,到另一个单位劳动又是一个多月,还能剩下多少时间?剩下的几个月的时间里还没有什么课程安排,同学们到了学校看到没有什么事情,在教室里坐一会,在室外玩一会便陆续的离开了学校。除了当时有些风头的同学其他的同学是很少认识的。当时的自由散漫和无政府状态就连老师也没有办法制止。这就是一个奇异的时代,造就了这么奇异的一代学生。
一起下乡来到农场的几个人只有两个人是原本相识的,其他几个人属于面熟但并不了解不熟悉甚至有的人连印象都没有,只是登上了开往农场的列车才重新建立了同学连系。基于这种状况对于这几个后认识的同学还能了解多少呢?也就是来到农场以后了解到的那些东西。这些东西奠定了对于这些人的不知是对还是错的印象。
分别几十年以后,现在进到这个微信群里的同学并不多,只是十一二个人。假如有更多的同学能进到群里来那自然是盼望中的一件好事,不论在一起成为同学的时间有多么短,毕竟是同学一场。尽管当时没有来往,属于不相识的阶段,重新聚到一起毫无疑问的也会有一种同学间的亲切感,也可以说是老友新交吧。
寻找离散的同学自是一种共同的愿望,有谁不愿意更多的同学相聚在一起呢?有的同学说:“离别这么多年,连个通讯地址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啊?”这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办到的事情。吴明这个经验和信心都在群里显得十足老道的人说:“现在的通讯条件这么发达,要想找一定会找到。”有人问道:“嘴上说一说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实际上很难,也可能办不到。这么长时间群里不还是这么几个人嘛?”吴明经验和信心十足的说:“实在找不到就从他的亲朋好友,从他下乡或工作过的单位寻找,或者通过公安的户籍部门去寻找,这样还找不到吗?一定会找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经验。然而自从说过了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没有任何一个人付诸实施,还是没有寻找到任何一个人。后来在偶遇中联系上了几个人,使这个群体有了壮大的变化。这些和吴明的方案根本没有一点关联。
吴明在群里不知什么原因问道:“有谁知道蒋杰的联系方式?”面对他的帖子没有人表态。在一次聚会上不免谈起了这件事,然而了解蒋杰的只有三四个人,详细了解她的只有项丽一个人,因为她们两个人曾经是同事。但也久不来往。只听项丽说:“以前碰见过她一次,穿戴的很老气,有些穷困潦倒的样子,在握手的时候感觉她的手那么粗糙,忍不住翻过来一看,满是老茧的一双手,让人看了怪不得劲的,让人心酸。知道她现在还在打工。现在这个年龄还在打工,家里还养着猪。看上去她非常疲惫。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
有人问道:“他家在哪住啊?怎么还养猪呢?”这个问题提的好,很到位。在城市里哪有地方养猪啊?在楼群里没有看见过一头猪。
项丽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别提了,她和秦旻离婚了,自己一个人在偏远的高粱屯那住。自己有房子,有猪舍,还有一片地。还在给一个单位打工。”
人们听后一片哗然,接着是漠然,沉思。简短的一句话无疑的是说出了两个问题,而且都是不一般的问题。一个是蒋杰和爱人离婚了,这无疑是一件令人悲催的事情。另一件事是说她在农村生活,这同样是一件令人难过到难以置信的事情。一个在城市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怎么会孤身一个人跑到农村生活去了。这无疑是一件人生重大的改变。
“她一个人怎么生活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多不方便。眼看就要七十岁了。”
项丽无奈的说:“谁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