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小泡泡(1 / 1)
周末,雪彬说妈妈又召令她回家吃大餐了,而且还是必须要回的那种,说有事情要跟她讨论。她想了半天还不知道老母亲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大早她就打扮了下,空手回家了。我每次看到她和妈妈互相想念,又互相嫌弃的感觉真亲切,哪怕是读大学了也从不分开。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海子的诗歌,打开电脑,听陈思思诵读: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骑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我要给每一座山每一条河起一个温暖的名字……我拿起电话,打给我的奶奶和妈妈,突然之间好想他们。仿佛上了大学,和亲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就像龙应台说的: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不过是看着孩子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好羡慕雪彬,没有远走高飞,能和家人在同一个城市生活。
中午,我们一起去校门口的新天地步行街点了炒菜吃,亦舒说:“雪彬不在,少了好多笑点。不过她在家应该吃得更爽,妈妈牌爱心大餐。”亚丽说:“超羡慕!她妈妈电话里还叫她宝贝!他俩处成姐妹一样。”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想起爸爸妈妈,给许久不联系的爸爸发了一个微信,其实很想他,但也很怕想起他。这是我心里最大的秘密,我可以藏十几年,从不和同学说起。
亦舒发现我怪怪的,问我:“怎么了?”我赶快拿起筷子夹菜,忙说自己在顾着吃东西,同时也阻止自己别去想那些可以被尘封的事了。亦舒说:“我心里有个秘密想和你们说,小年夜那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比较暧昧,但是我鬼使神差地回复并祝福了他。最近,他好像有意无意地创造见面讲话的机会,但我并不反感。昨天,他说想和我一起喝杯奶茶,聊一聊,我突然语塞,就点头答应了。”我马上就会意了:“是谁呀?他肯定很厉害,能让你这么纠结,恐怕是第一次为这种事烧脑吧?”亦舒说:“我对这种事挺笨的。他对我的特别和好我都感受到了,但你们知道的,我觉得谈恋爱好烦,读大学这四年我没有这个打算,所以暂时不告诉你们他是谁了。”我和亚丽知道亦舒不想说的事她是不会说的,也就不再多问下去了,只是告诉她,如果是对的人,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原来雪彬周末回家也遇到了类似的事情。他给我们递了信号,觉得情况不妙,家里人又要插手她的私人生活了。她妈妈说行长的朋友家的儿子比她大两岁,在复旦大学读大四,偶尔到店里来时,都毫不掩饰地喊丈母娘了。她妈妈非要给他俩搭线,说对方如何如何好。雪彬只好从了妈妈,加了对方微信,名字叫什么“天涯羁旅”。雪彬跟我们说,怎么昵称听起来有些文绉绉的,根本看不懂意思嘛!
人家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顶着老妈的压力,约雪彬见面。我先了一个妙计:带上我们去蹭饭搅局,你就不会尴尬了。一见面,果然样子不错,个子也很高,和雪彬郎才女貌。再说了,又是双方父母介绍的,肯定知根知底,互相看对眼了。我们也是一致认为雪彬可以和他好好相处一下。
结果第二次见面,人家回来就老尴尬了,说约了她一起出去,没说去哪里,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来宿舍楼底下接她了,叫她别问去哪里,笃定地说他选的地方雪彬一定会喜欢。结果,他骑着自行车,带亦舒哼哧哼哧地起了他们学校的图书馆。学彬回来就吐槽,妈的,这种文艺男我受不了,还是趁早处成哥们儿吧!这是我最近听过的最好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