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小雪(伤逝四)(1 / 1)
“如果你真的爱我让我走开,心疼你为我藏住分离的苦,会一个人走向寂寞”匆忙的东风,风笛般幽远,远去了漫天落霞
客车上,弥勒中考回来,我坐在靠窗第四个座位,其他的多半睡着了,都歪着个头。我也歪着头,急驶的窗,模糊了眼却凌乱了心。磁带是方丽的,而放歌的是段琳艺,因为我看见她把磁带放进去,操作放出任贤齐的歌来的——不得不折服,我单会操作金立放音机,而她竟能操作车载放音机,不愧是城里来的!
她就是牛甩心仪的哪种女孩。恍惚有一日黄昏,我和牛甩一起翘课去小钢炮家旁的抽水池里洗衣服。受我蛊惑,他也用雕牌洗衣粉,而我却是受了电视的蛊惑——只选对的,不买贵的——我们已经等不及去感受它的效力了
“给见了,黄的也能整成白的”我手舞足蹈着,发黄的克罗地亚球衣渐变白色。
“”牛甩忽的沉寂了。
“牛甩呢,咋个了”
叮叮叮蹭蹭蹭——闪进两个黑影,我抬头望——噢,原来是她们——“蹭蹭蹭”的是镊元元,“叮叮叮”就是她(她极有可能是我们16班第二个穿高跟鞋的人。真是倒运,我顿时慌了手脚,恨不得立马跳进水里躲避。
然,我最终也没跳,蹲在那里,呆若木鸡。
“小王,洗衣服啊”她首先打破。小王就是牛甩。
“是的嘛。美女,你们来提水啊”牛甩附和着。
“宿舍停水了啊”她很快回话。
很长的几分钟后:
“走了,你们忙”
“哦”牛甩支呜着,我也跟着支呜着。
回来路上,牛甩一直沉寂。
若干天后,可能是从普丽那里拿到的花边消息:他,牛甩的可能去表露爱慕,竟失败了。她可能说了些“幼稚”的话,摇身变成了牛甩的姐。
“喔喔喔,叫我如何遗忘,喔喔喔,我也感到迷茫”很快闪过东风,风笛幽怨,艳丽的落霞挑起晶莹的葡萄
估计只有我记得这霞光,因为等车不再走的时候,就是大家离别时。
到街上了,车停了。我和牛甩的在对面吃了碗蛋炒饭,看着刚上映的新西游记——“大王派我来寻山,寻了东山寻”
千禧年,而今已是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