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黑沙滩(2)(2 / 4)
“咚咚、咚咚咚”
他们来到68号房间门口,一名打手叩了一串敲门暗号,等了半天,却无人应答。于是,他趴在门板上,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只有细微的风声,除此以外,连个呼吸声也没有。
打手从门上挪开,打了个手势,一名体形壮硕的同伴便脱了外套走上前来,甩甩手腕,活动活动颈椎,一个助跑——
“咚”——
门被猛地撞开一条缝,与抵住门板的床头柜磕在一起,打手从门缝里挤进一条胳膊,挪开了柜子,门这才被彻底打开。与此同时,一阵实实在在的凉意袭来,钻进了在场八个人的脚脖子。
房间里的确一个人也没有,窗户开着,窗帘在月光下飞舞,窗台下掉着一把菜刀。床铺整洁,床上放着一个四敞大开的黑皮箱,贝库大钞撒了满地,然而四周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就连菜刀的刀刃上也是干净的。
教母的打手在门口张望一番,又探了探门后,确认安全,走了进去。
一进门,还没迈出两步,他们便不约而同地低头向下看去。每个人的双脚都突然沉重了不少,仿佛受到某种阻力,像陷进泥里,举步维艰。但就算把煤油灯凑下去查看,脚背上也仍然什么都没有,就好似空气变成了冰冷又粘稠的流体,随着门的打开,在走廊里扩散、他们的脚踝上缓慢移动。
一个耳朵缺口的打手胆子更大,他走在前头,蹚着湿滑的“空气”,在门口的地下捡起几张钞票,一摸,却是干燥的。他草草环顾现场,回过身,其他打手面面相觑,他们互相对视了两秒——拔腿就跑。
这群黑衣人快速跑下楼梯,冲向旅店对面连通贫民街与主街的小巷,钻出巷子口,在空无一人的大街周围四处搜寻,寻找可供躲藏的隐蔽点。
赌注旅馆没有后门,贝瑟姆却不知去向,房间里又如此干净,凭借他们常年处理事发现场的经验判断,这个商人很可能已经被袭击、打晕和绑架,被从窗口带离了现场。而距离前台接待员听见响动,也就是很可能距离事发,才过了一个多小时。
昨天刚下过雨,道路湿滑,在这种漆黑一片的深夜里拖行一个成年人类,显然十分困难,而房间里空间有限,团伙作案的概率较低,贝瑟姆有极大概率还没有被拖远。于是他们开始在附近打着环光灯搜找。
同时,一名打手先行一步,回到冰山会馆与等待结果的教母“狂灾”进行汇报。
“再带上一队人,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单手拎着玻璃杯,百无聊赖地摇晃,杯内的冰球来回滚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下属领了命,微鞠一躬,很快退了出去。
教母翘腿坐在沙发椅上,“铛”,将酒杯放上了身旁的置物桌,杵着胳膊,往后招了招手,一个脑袋便弯腰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