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入局(7)(2 / 5)
为躲避那些即将涌入东楼的生物系学生,他特地从侧门出去,换了一条路走。好在拉文斯洛克大学的建筑与道路横平竖直,他没花多少功夫就在岔道和类巴洛克式的园林迷宫中找到了主路。
临行前,先知曾用她的另一把施法短剑在巴别尔身上施加秘法,使他既被定位追踪,又无法主动和其他人发生身体接触。
“血液接触也算在身体接触之内。”
他一边走,一边回顾她的说法。秘法施展完毕,她忽然反手握剑,在巴别尔胳膊上一划,血液本该溅射出来,却被无形之力反弹回了他自己身上,腐蚀,而后蒸发。
如果这种秘法确实有效,即便是自己要命血液的腐蚀性也无法破解,能掌握这样的力量,毋庸置疑,先知或许真的有办法对他身上的血液病,或者说“诅咒”追根溯源。他有继续乖乖留下的必要性,至少这种顺从,或者说保持被动,暂时是极有价值的——即便是听从先知的安排,冒险回到毒森林,回到奥尔梅克一趟。
奥尔梅克……
他驻足在一片空地上,面前是槌枫树,背后是建筑物,毫无征兆中,一股久远的、恶寒的回忆,如同漩涡,卷走了他。
那仿佛一场噩梦,梦里有很多东西,既坚硬又疼痛,而奥尔梅克只是一个引子。手术钳?水仓?硝酸?真空室?还有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的电流,直击颅脑——
“所以,早上学生们吵个不停的原因就是你。”
秋风阵阵掠过,裹挟着一个似真非切的声音,流进巴别尔的耳朵,使他从往日恍惚的幻影中抽出身来。
他回过头,秋风迎面吹来,一张鸟嘴面具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长袍里的陌生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背后,藏匿在建筑物投下的阴影里,透过护目镜审视着巴别尔的一举一动。显著的肥皂与消毒水气味随风席卷而来,除此之外,还混杂着一种非常微弱的、极具刺激性的气味,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
“一个医生。”他的声音低沉。
“我们见过吗?”
“你见过我的学生。”他的口音混杂。
“你是拉文斯洛克的讲师?”
“太晚了。”
巴别尔疑惑地侧了侧头:“也许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