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各有难处(2 / 2)
经理在外奔波着,家里的人们闲居着,有的人或许在冷眼看着热闹。
终于盼到了一件可以称得上规模的大活。这件大活就是和上次赔了钱的轮轴一模一样。有了教训和经验,这次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按着来之不易弄到的技术和经验规规矩矩的在外地订做了叶片。按着要求定做的焊接完毕的叶片还都按着原样压了弧度。
规规矩矩的对已经损坏了的叶片用样板进行了统一切割。并按实际尺寸对定做的新叶片进行了二次切割。
这一工作无疑是由辛师傅和邓师傅来承担。至于工期,进行了一次十分有趣的谈判,就是对于工期的讨价还价。当时全员在场。经理以商量的口吻问道:“这件活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完成?”辛邓二位师傅像是统一了口径似地说:“十二天吧。”“得十二天的时间。”经理觉得时间有些过长,问道:“能不能压缩一下?工期挺紧。下面还有其它的工序配合,还要增加时间。琢磨一下,抓紧一下时间,压缩一下。”辛师傅说:“这件活的焊量太大,又得切割,又得下料。十二天的时间紧忙。”双方争执不下,各有各的理由和要求。头脑灵活的项工动起了坏主意:“这样吧,十二天就十二天。工时和工期定了。但是每天要加班四个小时,这样一来八天就必须完成任务。再往后拖是不行的。工期不允许。你们两位就辛苦一下,公司有这样的困难你们两位师傅也不能袖手旁观吧。加一把劲,付出点辛苦,一定能按时完成生产任务。”项工狡黠而带着逼人的眼光看里看两个人。两人一脸无奈茫然的表情不再做声了,深深地知道继续争辩下去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第二天简欣接班时发现辛师傅正在干着别的活,根本没有干昨天着急的活。“怎么回事?咋没焊轮轴呢?”“这不来了新活,特别着急,让我先干这个活。”显得很无奈。
两人每天并没有干那么长的时间,并且在第七天就完成了任务,并且还干了其它的活。两人觉得提前完成了工时,领导应该鼓励一下,宽松一点。辛师傅向项工提出了一个要求:该剃一剃头,洗一洗澡了。项工爽快的答应了:“可以。不过这一天要从你们的工时里扣除。”两人又没声了。没有一个人敢说:“这是我们挣出来的工时,为什么要扣除一天?”
这就是嘴大和嘴小,权利在哪里的问题。困难的时候三拜九叩的求着你,就跟求大爷似的。一旦按时间完成了工作,而且还干了其它的工作,并且没有加那么长时间的班领导不恨这两个人才怪呢。两个领导或许会恨恨地说:“这工时是怎么要的,怎么会差这么长时间?这不是在祸害我们吗?这还了得?这个风气必须杀一杀。给点颜色看一看,下回还敢不敢。”还想要一天的工时去洗澡?真是想得美。工人和老板之间谁也没有点破,但都是心知肚明。
两个经理第一次在技术室里谈起了工作。简欣进了屋听到一些,赶紧退出去,再进来又听到一些又赶紧退出去。坐在车间门口的椅子上还是能听到一些。从只言片语中从黄经理那闪着光的面容上看出了她的强势,从她的语音中听出了头脑的精明,底气的充足。一扫过去那种温文尔雅的淑女形象。语言是尖刻的,用词是准确的。黎经理只是静静的听着,而很少插言。通过只言片语,简欣看到她是那么的机警,尖刻,智慧,思维是那样的缜密。
黄经理说:“现在的问题是必须抓住项工。”简欣听了只言片语,取了水杯赶紧的往外走。还是把黄经理的话听全了。黄经理也没有防范打更的简欣,继续说:“生产管理的工作必须全部责成项工来完成。他是干什么的自己不知道吗?总是提出这样的问题那样的问题,要是这样的话要他干什么用?提出的这些问题谁来解答,谁来解决,你来解答和解决吗?那样一来他就没用了。我们自己能干还花那么多钱雇他们干什么?”
缓了一口气接着说:“一整就跟业务员扯起皮来,说什么业务员就不应该接这样的活,或者是工钱定的过低。你知不知道咱们的业务员都是什么素质?她们哪一个是机械行业出身?他们都不是,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把订单拿下来了。在他们谈业务的时候请你们去你们都不愿意去,说什么提成没你们的事。是没你们的事!活是人家拿到的,是人家经历了千辛万苦拿到的,提成当然归人家。你们的责任就是按照本职工作到那里订一个坨,要什么提成?你说几句话提成就分给你们了?你们知不知道要想拿下一个活得费多少口舌,得吃多少辛苦?”
黎经理默默的听着,听着简直都要面红耳赤的黄经理滔滔不绝的激昂的讲解。
当黄经理走出房门的时候,其动作的幅度比以往大了不少。
黎经理总愿意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而把其他人当成外人。他确实是这里的主人,但不要忘记了还有一个主人。另外还有一个半拉架的主人。主人就要有主人的身价,规定好了的该你做的事情就是由你做。如果做不了,那么上三人会议,说出个一二三。理由充足可以,不充足,对不起,你自己解决。他可倒好。还是以主人的身份把不应该接过来的问题接到自己的手里,弄得一身麻烦。这是何苦呢?项工认准了他的脾气秉性,或是由他自己出面,或是借用别人出面,变着法的把问题推到他的身上来。他在很多时候实际上是一个靶子。别有用心的子弹正瞄准着他,他却幡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