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高艳明大闹酒席 古斯蓝焦躁惹事(1 / 2)
诗云:
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处是他乡。
这一首诗,乃诗仙李白所著,单道这人生羁旅漂泊,若得主人殷勤好客,知己相交肺腑,则天下何处不为家。而若心怀嫉妒,貌合神离,如霸王之鸿门宴,则不免心惊肉跳,时时猜忌,此正古人之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也。
且说当时云龙与大刀李铭、小花荣李元飞三人轻骑出了襄阳,投东南而去。一路免不得风餐露宿,夜住晓行,却早到零陵。那零陵郡驻军大将听闻云龙到此,急忙出来迎接。云龙看时,不是别个,正是那滚刀龙东阿。众人见了都是大喜,东阿却请云龙往零陵城内一行。云龙入得城中军营之内,却见那铁皮虎张千,蛮大王孟四都在那里等候。云龙大喜过望,便道:“云某只道昔日襄阳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不意诸位兄弟都到了此处?”
东阿道:“先前我等随大帅逆反颚更,徐大官人嘴上不说,心中毕竟不免猜忌,是以始终不叫我等领兵。然而此次南蛮子忽然谋反自立,徐大官人猝不及防,便谴我等领着军马来此协助零陵防务。那里桂阳,领军的却是飞天夜叉汪三、没毛大虫沈炼两位兄弟了。”
云龙大喜,便与众人各叙别情。却听得脚步声响,帐外走进来一人。云龙看时,却是儒生打扮,但见:
头戴三梁高冠,貂尾扫金蝉;身着五品青服,银花衬白鹇。饱读诗书,双目自深沉;通达人情,举止当有度。乌角带束聪慧体,紫丝袖藏丹青手。零陵称太守,荆州李定保。
当下东阿急忙为云龙引见了,那人却原来是那零陵太守李封,表字定保。那李封先前不发迹时,多亏了虚子臣一力提携,才做到零陵太守,倒也颇有些功绩。虚子臣反时,李封一得消息便即率零陵军民尽反,效忠虚子臣,便仍教他统管零陵。当时李封听闻大楚神武大将军、总领荆州兵马大元帅云龙到此,急忙过来参见。当下众人续礼罢,李封便请众人赴宴。
席间云龙要请李封坐主位,李封死活不肯,只是说道:“大将军为荆州栋梁,又奉天王命便宜行事。大楚子民皆受将军节制。李某虽为零陵太守,不过将军帐下一小卒,如何敢上座?”云龙禁不住他众人苦劝,只得坐了首位,李封坐了对席,东阿在左,其余众人依次而坐。席间云龙问起南方事宜,李封说道:“南蛮那里,一向无甚消息。虽然不与我大楚通使,倒也未曾进犯我大楚疆域。”
云龙想起那蜀中进犯之事,摇首道:“不与我通使,封闭消息,是因有所欲掩盖,必有异动!”东阿却道:“云兄不必多虑。此处往南蛮多有通路,只管大放斥候哨骑,总能知晓南蛮动向。”云龙道:“不错,此处须不比蜀中只有夔关一路可以进出。本帅便不信那南蛮子能将交广这许多小路都尽数封死了!”
当下众人定了计较,便令大放哨骑,打探北诏南蛮前进动向,又再谴使节,求见北诏王高贞明及九洞大王塔坤。云龙审视了零陵兵卒,又安排了些军务,便辞了众人,往东边桂阳郡去了。
那里桂阳城中早知消息,飞天夜叉汪三等都出城来拜见了云龙,各叙别情。却有一件,原桂阳太守并非虚子臣心腹,是以虚子臣起事之初便依颚更之计,谴了府中武师高艳明统领一支军马来接管了桂阳,调取桂阳太守另用。那高艳明先前虽亦在虚子臣府中,却与云龙不甚熟稔,又在云龙初到时有些过节,故而只如常见了礼。亦摆了宴席为云龙接风,众人各自分宾主坐定。
云龙本不在意这等虚礼,只是先前在零陵被李封东阿等捧了一番,却不免有一些飘飘然起来。此时见高艳明这等,不免亦稍有不喜,却只顾与汪三等人把话,倒把高艳明那厮晾在一边。
那高艳明乃是上界天损星降世,本就心胸狭隘。他是虚子臣心腹武师,在桂阳素来说一不二,此时见自家被冷落在一旁,心头火气登起,暗暗想道:“颚军师先前便密信言道云龙这厮擅结党羽,教我小心防备。如今看来,这等桀骜不驯,必有异心!”当下高艳明借着酒意,却道:“都说大将军武功盖世,高某不才,便想领教一番!”
云龙半醉了,哈哈笑道:“昔日云龙初到徐大官人府前,与张兄弟大战尔等四十余人,难道不曾领教么?”高艳明拍案而起,怒道:“当日若非天王劝解,岂能容竖子成名!敢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么?”云龙心头也自有气,把剑敲着桌道:“来便来!怕的不是好汉!”
汪三急忙上前拦下了云龙,说道:“大将军身为荆州栋梁,高将军亦是桂阳统军,怎可火拼?只怕伤了和气。”高艳明却哈哈笑道:“鼠胆匹夫,不敢战么!”却恼了席中那一个蛮大王孟四,与云龙平素最好,当时拍案而起,提起那砂锅也似铁拳,便来打高艳明。
高艳明啐道:“匹夫也敢与我为敌?”当即挥拳拦住。两人你来我往,却拆了十数合。孟四斗得兴起,却觉得热将起来,便脱了博,露出一身黑肉来。那孟四胸口却纹着一个青郁郁虎头,双目直露凶光。众人看了,齐声喝彩。
孟四却取过了惯用的两柄板斧,敲得砰砰有声,指着高艳明喝道:“狗贼,还敢战么!”高艳明却取过了一对雌雄双股剑,呵呵笑道:“匹夫尚来讨死!”当下两人手执兵刃,又斗在一处。众人看时,果然一场好杀,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