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王牌铁骑(1 / 3)
p1,一份记录
德仕拉普斯·万斯(1647-1674,是德米尔叛乱期间自由军势的重装战争机甲“铁骑”王牌驾驶员,以生涯内击毁各型号装甲机械造物共计312架的战绩创造了空域战争史上空前绝后的纪录,以下是万斯生前在臭名昭著的kis3羁押场接受最后一次访谈时的陈述节选。
“我们已经启动了录音设备,影像这方面我们有规定,下午的时间,你们好自为之。”
“好,好,谢谢,规矩都懂。”
……
问:你是如何被转移到kis的?
答:几个月前吧,从布尔马里坐老旧的敞篷破车到格尔达,屁股快坐烂了,一路上没有平整的路,敞篷卡车四周被钉上钢板,但是雨水还是能漏进来,半路上下雨的那时候,堆在车上的三十来个人,和着水尿睡觉,车厢里像是你奶奶腌臭的咸菜缸,每个人身子都有浮肿,和泡孚囊的尸体一样。
亨利的杂碎兵根本不顾及我们死活,我们这车人待遇还算好的,两天能有口吃的,kis(弃伺?这儿就是榨干我们最后丁点价值的地方罢了,最后当他们认清从我这什么也得不到的时候,我这颗人头能换来不少他们用以瓜分的财宝。
问:他们不知道你的价值吗?
答:价值?我会的东西很少,你想问“铁骑”的事吧,你们到现在仍然觉得我肚子有货?高看我了,狗东西们查得透彻,我不是设计者,也不是工程专家,一个驾驶员最后杀了也就是杀了,我最大的价值不过是让被吓破了胆子的懦夫发泄情绪——你们不也是来干这个的吗。
问:说说你投降的时候,当时是什么样的?
答:卡司汀,傅立根和我在你们接管大气稳定装置的两天后投降,我们三个炸毁了余下的五架兵装铁骑,销毁了所有武器和弹药,等着包围我们的部队派人过来——六七兵团的人,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和后来押送我们去战俘营的宪兵杂碎完全不一样。那座环绕铁丝和机枪的战俘营条件很差,有大门权限的士兵都不是德米尔人,混杂在其中的德米尔人兵手里都没有武器,只做打扫卫生,分发食物的工作,当然,卫生是哨所里的卫生,不是给我们打扫。
在几个德米尔看守的帮助下我们联系了有战斗意志的人密谋反抗,可惜失败了,泄密的人是其中一个看守的妻子,原因很简单,她不想被丈夫以外的人侵犯。按照计划,她应该是给负责轮值的军官送饭,我们为他准备了两瓶好酒,可惜的是那位妻子颇有姿色……死活不从后被扇了两巴掌,扇懵了,哭着求饶,不小心说漏了这都是丈夫的意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答应了“只要全盘托出,自己就不用被侵犯”的条件。
她丈夫死了,卡司汀和傅立根也死了,我被打得半死,吊在一个小棚子里,四天没吃东西,靠一些人的兽欲活着。第五天的时候,我被丢在一辆运送牲口的运输车上——和还能喘气的人一起,被运到了布尔马里的集中营。
问:你在布里马尔被关押时都发生了什么?
答:我很有名吗?你难免这么想,我或许很有名,也许不。士兵们畏惧的不是坚不可摧的机甲铁骑,也不是凶神恶煞的我,是受伤和死亡,是面对钢铁恐惧的无力感。全部取决以你们的角度,当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侦察兵,我看了他的简章,是个上等兵,用靴子一脚踹在我的桡骨上时,他的恐惧早就烟消云散了,他的眼里我不是威名的化身,那一瞬间他眼里也没有尊重,激动,是你不会懂的激动。贵族院,狗屁议会的人肥腻的屁股撅到椅子背上时,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战士的感受——永远不会这么去想——他们想要的是一条哈巴狗,四处撒尿聪明狗,或者一个典型,树立成一个战俘的榜样。
在布里马尔我没有被很严厉地拷打,但是经久的睡眠不足、饥饿、蚊虫和死亡威胁时时刻刻环绕着我,提醒着我,你他妈还没死,或者说,你他妈快死了。死不掉,不能死,想活着,也没想着要活着,看着挪腾进囚房的月光我会开心,看着第二天溜进来的日光我会难过,人
我知道你们是谁,我们这儿的人给你们起了个外号,敲丧铃的,喜欢吗?葬铃是群疯子,而你们疯子都算不上,羁押场……屠宰场的别称,这个词在德米尔方言里要有别的意思了。布里马尔的审讯很糟糕,很糟糕,比正午下死了臭耗子的烂皮鞋还糟糕,只要是个穿制服的都能以看你不顺眼为理由拎你去审讯室,交给那些没有良心的混蛋,审讯室里会有扛不住的叛徒,他们靠出卖情报、折磨战友等等勾当活着,活得更舒服一点,心理上会不会更舒服就看他们的良心几分熟了。我知道你们之前采访了很多自由军势的人,这些都大同小异,不需要展开多说什么。在局势没稳定下来前,我们都不能算人。忘记说了,布里马尔的审讯还能称之为“审讯”的话,kis的就纯属摧残了,摧残身体,摧残精神——这儿的负责人很有兴趣看到一个人崩溃的样子,还有他们头上开花的尸体。
刚送进布里马尔的时候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被扒光衣服进行体检,有些集中营的看守会挑一些妇女强暴,看起来就和小孩子在糖果店展柜挑糖果一样,公然这么做的都被正规军的人枪毙了,但是私下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