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王牌铁骑(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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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第三传媒设计所
莫莱·██·███
█级公务员
大大咧咧是我在人前的表现,在所长调任我为三所副所长时,老单位侦研局开具的机密报告上明确写有对我性格的评价,其中“常怀戒心,极为谨慎”八个大字被写在了首行。我认为亲和感是可以培养的,是一种便捷实用的工具,轻松愉快的氛围下,用自己的态度作为下属们说实话也不会遭受惩罚的担保,可以找到更多不和谐的因素。
而我却从未在李莉所长两人独处时有过任何逾越之举。“谨小慎微,欺软怕硬”都是随风过耳的评价,在我这个年龄,一个值得尊敬的上司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战争摧残下七零八碎的理想跟着她才能拾掇片许。入职三所以来,我从未和李莉所长在工作事宜上起过争执,有人评价说我是条狂热的野狗,得了一点人吃的碎肉后,看家护院叫的比良犬还欢实,对此我不知可否,因为三所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解释,三所的名誉也不靠他人评价。
“那这称得上是什么名誉呢?”“如果你在三所认真工作一段时日,再回首时,你会发现历史上的大事里会有你的影子,这就是所谓名誉。”这份名誉上总有血渍,但那也是战时的事情了,而且那是残留的血迹,如果没有继承的说法,三所会是崭新的三所,本不会和它的前身扯上一点关系。
我和所长从未在工作上起过争执,直到“十字蔷薇”例会后的第二十三天,这份或许只有我看中的记录被来自机械师玛丽的提议打破。一个行踪不定,立场不明的前九启明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毫无征兆地找上门来,话里言间刻意透露出让三所的收尾计划需要做出巨大变动的情报。在情报的可信度与前去天工学序列谈判的人选上,我首次与李莉所长起了冲突。
“灰光灵能魔法理论与技艺”,玛丽女士上次现身皇都带来的礼物直到现在还在激荡着空域的知识领域,三所作为首发报道的官方机构更是给了不少“好事人”一个介入的契机。说回理论本身,瞭望下笔墨里的世界,在那儿一个全新的具备无限可能性的理论和早已偏进到无法回头的理论并未如推演里那般激烈碰撞,但两者也未能顺利接洽相容,漫天的论文和学术报告膨胀出了一个缓冲带又是炸药箱的真空带,金钱和名声在那儿冒着泡泡,空心泡泡。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呵护着泡泡,生怕一个不合时宜的举动弄破了属于自己的那个。
事情发生的突然,1月22日,所长在一通急令后离开了皇都,三所就此开始封闭,三所的员工宿舍在特殊日期的午休时间外迎来了历史上第一次满员。所长带走了两位一等文秘和两位特保,按照保卫处的说法,机械师玛丽和所长一并离开,同行与否不得而知。我们无法联系上所长,但所长会定时单向通信,发送一些需要密码本破译的讯息回到所里,当然所长的独走并未和我商量,设计组和行动组一头雾水,秘书处和后勤更是一概不知。三所的封锁是提前决定好的保护措施,由大祭司下属的庭院负责安排,我也有向“高墙”申请过查阅所长行动的批复档案,结果确实石沉大海,完全没有回音,这很不正常,封锁的时间也比计划提前了5天,深深的不安笼罩着我。
我的暗线传来了消息,海上列车五号线·汇莱近期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伤亡人数未知,车辆损毁并不严重,据推测,是部分客厢的顶部被安置了当量不大的定时炸弹,无歹徒劫车,制造事故之人的动机不明。我当即想到的就是所长一行,三所在外只与我保持联络的探员们与我持同样的观点。在递交外出申请的晚上我想了很多,结合所长定时传回的讯息,结合皇都目前的情况,我决定跟上去看看。外出申请的理由我取了巧,“应三所所长临行前的命令”。如果是我多想了,那么这份请示就不会被批复。
出乎我意料的是,请示批复的速度远超平日,随着许可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位海岚部队的行伍长,她是名门露蒂家此代族长三弟的长女,名字叫可因。简要看完她递过来文件,我的疑惑只增不减,按照文件上的内容,爆炸是庭院和所长早就安排好的,但是他们只打算炸毁一节车厢的顶部,动力室的爆炸按照手法可能是代议会暗屿部队所为,不过亦不能排除栽赃的可能。爆炸无人员伤亡,动力室内作案的犯人具有精准控制爆破方向的高超爆破技术,我们的天工师和爆破专家认为爆炸的目的更像是发射卡住动力杆的磁源弹珠。列车的损毁并不严重,如果部件(包括车顶足够,一天内就能修复如初。
可因才是所长安排的人,她会在爆炸发生后秘密携带她所指挥的海岚分队前往三工岛,借由皇都守备队对海上警备队“支援”。事态紧急,少了那么点儿忘记登记在册的支援人员也情有可原,毕竟可因这些人会在某一浮坪站搭乘一列临时停车检查的列车前往三工岛中鸟崇岛的燧明港,与“支援”行动再无干系。可以说,我的申请恰好碰上了,庭院认为我也是李莉所长“安排”的一环。
露蒂家的大姑娘有些,独特,出于她对李莉所长和玛丽女士的尊敬,只要我说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是那两位的吩咐,可因便会坚决执行,我偶尔的沉默不语她也不会过问,她的下属也没对我的突然加入表现出一丝不满和怀疑。这位年轻的海岚军官,我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由于我们都无法联系到李莉所长,是故这段堪称奇异的关系还会持续下去——最年长的我充当着指挥可因的角色一般,但可因队员们完全无视我。
三工岛的局势有些异常,三座岛的所有主要城市都如同被绷紧的琴弦,而我们的到来无疑触动了一首名为混乱的曲子的第一个音符——我们带来了“军事压迫”,准确说是我们到达燧明港时被轻武器袭击,可因没有束手待毙,带着她的人就地反击,在我方没有人员受伤的情况下,击毙了三名使用n66制式步枪的袭击者。可因小队中的枪炮师认为至少有三十把武器同时开火,目标是车身而非乘客。我在查看尸体时没发现额外的弹夹,结合这些人开枪后抛枪撤离(绝非逃跑的行为,我对可因说,如果不是可因他们反应极快,可能这里一具尸体都不会有,当然,我们也不会被海岸卫军和三工警署的人围住。
数个在官方注册过的民间组织和结社在此起彼伏的游行,走到哪里都是传单和口号。不时爆发的冲突和完全无意义的流血事件笼罩着三工岛。奇怪的是,热血的“学生”们并未卷入这场混乱,如果你仔细去分析,你能发现这些“活动”的政治诉求是相当愚蠢的,而所有的愚蠢都指向了一个理论。可因分队和我等来了捞我们的人,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机械师玛丽,那个小姑娘挎着一个对她来说算大的挎箱,一见面就冲到了可因怀里,大喊大叫。小姑娘叫可因“姐姐”,而可因则表现出了我未曾见过的慌乱,她扑棱着手,始终也没能抱住那位小姑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这样的事我又不是没见过,“露蒂”这样的名门,难免会有些亲情注定消散在血脉里——我从始至终都没听见她说出“妹妹”两个字。
机械师玛丽手中有联络所长的方法,她说所长正在进行一场艰难的谈判,是涉及到很多人的谈判,也是有很多人必须也好、被迫也好都要参与的谈判,不过这已经脱离了秩序的世界,这暂时不是我的能帮的上忙的,不过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我帮忙。
可因和我分开了,玛丽跟着她,或者说她跟着玛丽去执行她原本的任务,而我“自主行动”。三所的隐秘探员们已经集结在了某个联络点,他们平时的身份都是记者之流,这次要我们要当一次不速之客“自主且独家”地采访下这些在三工岛正带领有诉求人士的“勇士”,同时,带孩子。不单是我,所有三所的密探们都对我领着的孩子感到震惊,这份震惊不仅来自她的年龄和神秘的身份,更是由于她判断“作乱头目”的准确性和在街巷展现出的医疗水平。
是的,玛丽领来的孩子就这么被抛在了我身上,我本想带领所长也未知全貌的三所暗面作为所长的隐秘支援力量,结果却是我一个奔五的人成了侦探兼保姆领着一群记者商贩上街游荡,这都还是……所长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