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睡了(1 / 3)
山不就我,我自迎山去,三千甲士枕戈待旦,拂晓时分,天地将明未明,黑风肆虐,白云舒展,龙争虎斗就在此时。
仅靠郡守那点班底斗不过根深蒂固的士族,如今张欣泰被堵在蒙顶山,北边的王图南被贼匪四处袭扰,疲于应付,南边的冯道根碍于险岭激流不得寸进,大军受挫,蜀王没法稳坐钓鱼台,不得以冒险亲征。
蜀郡是益州西北部水陆交通枢纽,战略价值不言而喻,萧子响留下两千精卒守家,东方明主内,胡小虎主外,范缜坐镇成都,刘悛负责安抚蜀郡士族。
这里面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刘悛,几乎跟蜀郡士族融为一体,贪污受贿、徇私枉法都算是轻的,可这人跟皇族沾亲带故,又是宋国司空刘勔之子,极善取悦贵人,杀了麻烦很大。
刘悛跟随萧鉴六年前就来到成都,郡守当中属他来得时间最长,爆出的料也是最多最详细的,本事不小。
再三思量,加上那天晚上抱着自己痛哭流涕好一会,既然杀不得还有用,萧子响决定相信他一次。
而跟蜀郡接壤的郡县中,晋原郡地域最大,实力最强,张欣泰又正好在边界剿匪,这第一站非它莫属。
考虑到这里是对方老巢,萧子响派张拓带上几百人打前站,先把沿途郡县的兵马收缴,控制城防。
成汉时期,益州大族豢养部曲成风,郡县常备兵卒几乎都是各族子弟奴仆挂名领饷,让他们去进攻魏国,拉稀摆带跑不了,可要是让他们开启城防保卫战,那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张拓对付一般县绰绰有余,可突到李家族地晋乐,立刻踢到铁板。
面对蜀王的约束喻令,晋乐兵卒根本不当回事,舞刀弄枪地抗拒。
这些人都是李家培养的精锐,不仅刀枪剑戟磨得发亮,寒光凛凛,还配有全副盔甲,甚至有十几个铁甲兵,身材魁梧,武艺高强,站成一排犹如铜墙铁壁,哪怕人数只有张拓的一半,气势却不遑多让。
宣威军成立以来未尝一败,每天听赵子龙七进七出的英勇故事,浑身是胆,热血沸腾,双方各占半边天僵持不下。
云朵往来飘去,树影从西边到了东边,双方都骂得口干舌燥,就是没人动手。
眼看天色渐晚,蜀王大军即将抵达晋乐,李定沉不住气,拎着长枪走出阵列,往地上一杵,扯开嗓子叫喊道:
“听说你是蜀王亲命的校尉,我这个都尉想领教校尉高招,可敢应战?”
高手过招,气势第一,此前怕把事情闹大,双方都没敢下令进攻,如今斗将,便没有这些顾虑。
自从加入蜀王卫队,张拓有战必接,从未服软。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李定年长张拓二十余岁,自身膀大腰圆,但身为蜀王亲信,张拓决定出阵迎战,若是因怯懦而堕了蜀王威名,这辈子都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