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情报一定要有提前量(1 / 2)
彭城西,趁主公夺回都城之威的项冠、项庄、利几、丁公固率一万多点西楚精兵,与周殷所率三万本部人马不顾一切地冲向王陵、雍齿所率汉军。众蕞尔小国果然如范增所料,无一诸侯出头助汉,看来洛阳誓师只是仪式感爆棚的闹剧,众蕞尔小国口服而心却始终在摇摆不定,往日诸侯众口一词骂项羽只是迫于刘季的淫威,今日怕是又要认项羽为尊。
众小诸侯势不如人,只能认弱国无外交这个怂,刘季与项羽谁来了他们就认谁为大宗,甘为附庸小宗。当二强争霸面对面时,他们能不玩当面叫哥哥背后动家伙就算是良心过得去的看客了。从低调示弱到雄起做诸侯长的刘季,不经历一次树倒猢狲的刻骨铭心的肉疼加心痛,怎么能认识到苟富贵,莫相忘就是扯蛋,曾经共患难的兄弟是因为皆穷没有利益之争,如今的友邦邻国是兄弟不能同财的暴发户,护食比狗都强,两人争利打破头它不问,它只刁着到嘴的骨头不丢。
王陵与雍齿年过半百,本来就不是练武出身,哪能顶得住。其手下众将也无一人有曹参、郦商、卢绾、周荷、丁复等上将的本领。主将、牙将皆有忠君报主之心,却都无力挽狂澜之力。勉强与项庄等对战至天黑,却传来彭城已丢,汉王遁去的坏消息。汉军立即象泄了气的猪尿脬,斗志全无。西楚人马越战越勇,楚贵族杀楚布衣那也丝毫不念同乡之情。见西楚军马没有鸣金收兵之意,王陵与雍齿一合计:战必全军覆没,不如率剩余人马追主公去。于是他俩丢下伤亡超二万的残部,追着刘季放的救命屁的味道朝西狂逃。
领头的汉军已经没有了踪影。一个也没睡的骑墙派诸侯露出了两面三刀的本性,他们趁夜色来到项庄等人面前投降。项庄安营扎寨后,带着投降的诸侯进城见西楚霸王。
西楚王宫也没闲着。君臣在连夜商讨下一步战术。项伯开口说:“此次刘季诓骗霸王陛下入齐与田氏死磕后,竟然在后发起灭俺西楚之战。谋篇布局之大胆超出了他从不赌命的个性,战略之深远,战术之激进远远超出本官对他的估计。为什么他敢如此大动作?为什么本官竟如此后知后觉总是慢他一拍?这些天本官被他禁在家中想了很多。那是俺西楚在政治上,外交上,军事上都被刘季抢先一步占了先手。政治上俺们只宣传霸王灭暴秦首功,却不想这个理论得罪了秦本土关中、汉中、川中所有军民;刘季却重用秦始皇帝养大的许负对他进行造神宣传,如今刘季为天之骄子,汉即是秦的思想在秦本土已经深入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得人心的捷径重在舆论导向。外交上他与田荣、陈馀、彭越等暗通,收纳并保护与西楚有杀主之仇的韩公子信与韩司徒张良,对其他诸侯是拉拢、威逼、利诱无不用其极,而俺国却只是不服就打,挑事者必办,不问危害大小一律问罪,不懂变通。军事上刘季一直在招降纳叛,招兵买马,建立统一战线,反观俺西楚自戏下分封后总是为了主持公道,帮不值得帮的人打与俺无仇的人,自己没增一兵一卒,还将一直盼着得到俺主公认可的彭越推到刘季阵营。”
“大司徒分析正确无比。这些问题以后必须得到纠正。”范增得意地说:“好在天不亡西楚,刘季败了,彭城方圆百里无一名汉军。”
“刘季已经退到哪里了?重新聚到他身边的汉军有多少?俺们一无所知。”项伯不无遗憾地说:“刘季除了政治、外交、军事上领先西楚一步,情报上要先俺们西楚许多倍。他早就建立了负责军情侦查的绣衣营,霸王陛下入齐他知道,霸王陛下陷入齐境无法脱身他也知道。而俺们呢?对军事情报搜集从来都不重视,都是进入战争状态时,才派探马、细作、哨探深入敌方前沿偷看打听。诸位,政治、外交、军事上的情报都要有提前量,只有先敌一步知己知彼才能稳操胜券。”
“大司徒所言,老朽有同感。”
“现在不是分析过去失误的时候,建绣衣营非一日二日的事。眼下亚父与大司徒所要做的就是告诉孤,谁留下守城,守城需要多少人马。明早孤就亲自追杀刘季,跑了谁都不能跑了这个老混蛋。”
“这个问题不用讨论。留稍许人马归大司徒守都。老朽与大司马明早就随主公向西追击刘季。”
“然。”龙且答到:“作为大司马,末将必须随主公追杀老不死的混蛋刘季。”
“那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耽误工夫了,大家都回家休息一宿,明晨带着必胜的信心以清醒的状态随孤行军。”
“主公稍慢,还有战略布置非主公在场不可。”项伯制止退朝说:“项庄派人来报,诸侯皆已向西楚投降,准备入城见霸王陛下认罪。”
“这帮忘恩负义的鼠辈。戏下孤分给他们地,分给他们民,让他们立国。他们的回报就是遇刘季就背叛孤,遇孤就向后转跪拜。他们是拿汉国刘季当猴耍,还是成心要在孤面前演一出什么叫反复无常?”
“主公。外交很重要,要学刘季愿谅这些蕞尔小国趋利避害。西楚要做的是不计较这些力不如人的诸侯唯利是图,建立攻击刘季的统一战线。”
“大司徒说得对。”范增补充说:“在刘季未死,汉国未灭时,俺西楚不能再犯过去傲视群雄,按倒齐国这个葫芦,而让刘季这个瓢浮起来。”
“亚父与大司徒是在告诉孤,眼下暂时的战略是只打首恶刘季,余者一律不问。接收诸侯临阵背汉归西楚。”
“结交所有诸侯,与他们和谈。”
项庄领众诸侯到。西魏王豹、河南王申阳、殷王司马卬与燕国上将栾布进宫,用曾经在巨鹿用过的跪着膝行之法,低头爬着到阶下后,朝上呼:“上国霸王陛下在上,下国王、侯、将、相求陛下恕罪饶过不死。”
心智稍许成熟,还不完善的项羽强压着心中怒火,没好气地回:“恕尔等无罪,都起来吧。”
看着纷纷爬起的诸侯,范增替项羽示好说:“俺主公霸王陛下仁慈,知道尔等背西楚与刘季同流,是因为势不如汉,暂时委身于汉也是尔等不得已而为之的权易之计。又看在尔等不与刘季合污的份上,法外开恩,原谅尔等。”
“谢霸王陛下体谅咱们势不如汉,咱们虚委与汉就是卧薪尝胆等上国大王王者归来。咱等从此跟定西楚,永远不与刘季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