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烟叶和乌发(2 / 4)
老黑那几下若是招呼在甘力身上,人家估计就是掸掸灰的程度。
可郭果儿是真疼,孙阿小给他揉淤的时候直叫唤。
陈舍微越气吃得越狠,鼓着腮帮一耸一耸的嚼,郭果儿心里没个主意,哑着嗓子唤了句,“少爷。”
他以为郭果儿馋了,给他嘴里塞进一片。
倒是一股子焦香气,可郭果儿哪有心思吃啊,叼着锅巴呜呜的叫,谈栩然看得好笑,道“他伤了嗓子,嚼吃锅巴岂不更疼了”
孙阿小把他嘴里的锅巴拿出来,也忧心忡忡的看着陈舍微。
“你们早些休息养伤吧。”谈栩然的手刚碰上陈舍微肩上,原本正把锅巴当陈舍巷嚼的他立刻回过神来,牢牢握住,同她一道站起身回内院了。
陈舍微爱洁,夏日天天要沐浴,天冷起来,他也只能忍一日不洗,今儿就是要洗澡的。
不过烧水累人,还得一桶桶的提过来,他让谈栩然先洗了,自己把温水泡得发冷才出来。
陈舍微用巾帕攥着自己的一把湿发,发现谈栩然不在床榻上,他一想,提了灯笼转过曲折回廊,果然见她在书房中。
书案前,谈栩然挽了个低低的发髻,几缕逃逸的发丝逶迤贴在脖颈上,正认真的执笔作画。
她十分赏光的戴上了陈舍微做的簪子,檀木簪粗粗磨光,打了层油,簪头用一小串米珠坠了那粒异形的卧兔珍珠,得亏戴的人美,叫这粗陋簪子显出几分质朴灵动的韵味。
陈舍微把灯笼搁在门边,一声不吭的进来,倒进书案边的罗汉窄床里。
画好一副斗虫图,谈栩然侧目看去,就见微微泛潮的青丝瀑布从窄床上泻下来,像是从他眉峰隆起的山中淌出来的。
他的头发好,远观如一块漆黑方正的墨,浓密硬直。
谈栩然清楚记得,这躯体还是原身占据时,头发似乎并没有这样好,干涩泛褐些。
难怪说发乃血之余,原身那样一个终日恹恹,萎靡不振的人,能有什么好头发
谈栩然搁下笔,道“你可想好对策了”
陈舍微翻过身,趴着看她,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马上就要呜咽出声的委屈小狗。
“没想好,忍了这气,我要憋死。可是同小人撕破脸,一个镇上住着,我只怕提防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