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归路（2 / 4）

朝廷虽然得到消息，但东汉王朝腐朽至极，行政效率低下，且平乱无方。只是下令让各地疯狂地抓捕、杀戮……本来可以更加隐蔽的军事行动变成了一场屠戮盛宴。

全国三十六方渠帅揭竿而起，共同造反。张曼成顶替马元义，成为新的“神上使”。

由于朝廷应对不力，起义初期，黄巾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横扫七州二十八郡。当初可怜巴巴的农民，起义之后都变成了疯狂地魔鬼。烧官府、杀平民、四处抢掠无恶不作，家家户户不敢有女子出声，否则面对的便是无休止的“侮辱”……

徐远回巨鹿之行并不顺利，主要因为一路上变数太多。远远见黄巾军过来，立刻召唤黄巾力士，装成“自己人”，可还没装多久，就看到远处尘土飞扬，大汉铁骑冲杀过来。只好赶忙收回召唤物，装作“良民”。在技能的冷却时间里，失去力士的保护，徐远在乱世中寸步难行，只能找山林躲避。可上了山才知道，这里挤满了流离失所的难民。人饿了什么都吃，连能食用的草根树皮都成了稀缺资源。更可怕的是，不断有居心叵测的黄巾贼打着流民的主意……

直到此时，徐远才深刻明白了，为什么黄巾起义被称为“黄巾之乱”，史书上一个乱字，压垮了多少人的脊梁。

兜兜转转，艰难跋涉。原本十日的行程，徐远花了整整两个月。

再次踏入巨鹿的土地，已是五月初八，距离起义已经两个多月。可惜此时黄巾军大本营，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祥和。上下乱作一团，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唯一能震慑住这帮黄巾首领的，便是奄奄一息的天公将军张角。

徐远自信的将九节杖拿在手中，这代表着至高权力的神杖，在巨鹿人尽皆知。许多教徒自觉加入护送队伍，带着徐远去见大贤良师。

路上，徐远也曾幻想过见到张角后，添油加醋形容一下自己怎么手刃叛徒，兴许天师一高兴，能提高任务奖励……

可真正见到张角的一瞬间，徐远却心头一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有流出。

那日仙风道骨的天师，如今却白发苍苍，脸上再也没有仙人之气，倒像个生命垂危的老者。见徐远到来，也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把徐远招呼过来，既没有笑容，也没有悲伤。

“终于……回来了。”抚摸着九节杖，张角颤颤巍巍的说道。徐远并不清楚他说的是自己还是九节杖杖，只是小声应和了一句：

“回来了。”

“我那徒儿……现在何处？”

徐远一五一十的将唐周告密、马元义车裂、自己击杀唐周的事告诉张角，可张角只是眼皮微微抖动了几下。

“这么说来，我那徒儿，也已经……不在人世了……”言语中没有对叛徒的恼恨，只有失去爱徒的悲伤。

“他是叛徒，理应……去死！”这句支撑徐远复仇的话，不知为什么此刻难以讲出口。

“嗯……你说得对……”张角并不争辩，只是露出和蔼的笑容，吊着一口气感伤道：“我想创造黄天盛世，没想到成了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