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儿子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1 / 1)
“哼……”牛墩仔哼了自己爹牛崽呢一声,一斜眼走了……
回到家里,两父子坐到堂前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牛崽呢一点儿也没了早上村子里做戏、接班子的兴奋劲。
牛墩仔没读过书,他爹就他一个儿子,打他记事起,就听村里人说,牛墩仔的爹就是个光棍泼皮无赖,在村里尽干一些欺男霸女的事,听名气,还以为他爹有多高大,多壮实似的,其实他爹牛崽呢个子不高,长得也不俊俏,就是一条辫子乌黑发亮。
牛崽呢光棍一个,为什么他光棍还有儿子呢,这就有故事了。
原本姚畈村子里是很富的,自从那胡拿的儿子从广州回来后,在广信府开了第一家烟馆后,连着,在广信府各县都开了烟馆,就连饶州府、安庆府等地也开了不少……
村里的有个叫桂英的主妇,颇有几分姿色,实在家里没米下锅了,她来到牛崽呢家中要借几升米,在借米时抬头一看,看到了牛崽呢家房梁上的老腊肉油光金黄,看得桂英主妇口水直流,那叫桂英的主妇想自家没米没油的,孩子们有多少日子没尝过荤腥了,她打起了牛崽呢的主意。
牛崽呢一个老光棍汉,哪里经得住桂英撩拨的,就像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一般,两人就在牛崽呢家里的米缸边上尽情发泄,米也撒了一地……
桂英家只要家里没米、没油,她就会来找牛崽呢,终有一日,牛崽呢被桂英老公给告了,说他勾引良家妇女,他被告到弋阳县城里去吃了官司,挨了二十大板,还是请人抬回来的。
桂英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留下了几个孩子。
桂英的女儿已有十几岁大了,被她老公给卖掉了换了鸦片抽,还有个小儿子,皮肤黝黑的,硬被桂英老公说成是牛崽呢的,牛崽呢没办法,无缘无故的他就这样被就多了个儿子,还在村里得了个欺男霸女的名声。
四喜班子是从安庆府来的,走水路过鄱阳,沿信江到弋阳码头,捡装下船装上红车。
红车就是一个独轮子的小车,推起来会“吱呀吱呀……”叫的那种,一个戏班子几十人,加上戏班子道具林林总总,这个红车队约莫有半里路长。牛崽呢顶着个欺男霸女的名头,自然就是村里的头头,他带着村里迎接戏班子的队伍,天还没亮就出发了,要是时间错不了,今早就能接上,下午就能到姚畈村。
姚畈村戏台在一棵老樟树下,离村子半里路远,戏台位置是风水大师看过的,说这里是青龙位,有山有水,朱雀、玄武都有,把戏台子位置定在这里姚畈村就会人丁兴旺。牛崽呢在码头边上吸烟,那些戏班子人在码头上大叫他的名字,“牛崽呢牛崽呢,戏班子的船都到了,你还不下来啊?”
“叫叫……,叫什么叫的,你们几个后生去装车就是咯,装好了好赶路,晚上还要看戏咯……”牛崽呢也不客气,大声就回了过去。
第一天做戏,自己的儿子被捉了个现行,脸面不脸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隔壁的花花,不管怎样,在村子里人眼里,花花她都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事弄出来,那花花一家人还能善罢甘休啊。
牛崽呢是吃过亏的,这个儿子就是这样不明白得来的。当然了,时间一长自然父子感情也在了,不管村里人怎么说,牛墩仔都是叫他爹的,就凭这一声“爹”,牛崽呢他也要想想过了今天,明天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