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熔霜（2 / 3）

“你们两个先进院内坐着吧，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被称师父的老者吩咐道，而后掏出一个彤红葫芦，观山饮酒。

二人早已见怪不怪，又行了一礼，方走向栴檀修筑的庭院，在一处屏风后垫席落座，少女添茶后，小声问道：“师兄，你看出那个青衫书生的修为了吗？”

“看不出，应该就是筑基修士，而且刚刚那一幕，你看清了吗？”青年压低声音，探身回了一句。

“师兄，怎么你又问我呀，这我回答的上来吗？”少女撇嘴。

“也是。毕竟以我练气后期的目力都不能看清。”青年语气稍重，“不过，也大致捕捉到一些身形，通体漆黑高大，极像一个名叫山鬼的鬼神。额，不知道了吧，多看书。现存的神祇力量不及上古你是知道的，故曰神祇后裔之族，是为神族，神族分为天神、灵神和鬼神。天神权柄尤为惊人，统管天地山泽之力，是为神祇正统，数量最少，其次是灵神，由生灵与神格融合而成，具有半神之力，寿命悠久，最后是鬼神，这一类大致是由鬼怪证得神位，实力相当我们人族的筑基境，只是能存活得更久，另外，也有一些罪孽深厚的神祇添列其中，神权被天地收回大半，神智大减，成为一具予取予夺的傀儡，不断被神道修士‘请’来，逐渐被蚕食殆尽，山鬼就是后者。”

“那祂做了什么事会落到如此境遇呢？”少女后仰，看了一眼蒲席上与师叔洽谈的书生。

“上古时期，山鬼在众神的地位中下，外貌狰狞，生性淳良，善待生灵，洽洽如此，被神族掌权推出抵御生灵大军，后者不愿与之为敌，结果差点被其他神祇逐一击溃，还好有灵皇力挽狂澜，掣撑天倾，最后推翻神祇的统治，大战之后，幸存的山鬼一族被各方清算，神格被烙上罪印，沦为鬼神，永世不得翻身。”青年覆手下按，做了一个镇压的动作。

“可祂那样做不是本意吧，会不会太残忍了？”少女有些打抱不平。

“曾经我也想过，但在宗门待的越久，是对是错，渐渐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为了修行，这算什么······”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迷茫。

为了修行，这算什么······被气氛感染，少女也变得恹恹，后仰躺平，真瞧见书生起身作揖，另外二人欠身又坐下。

书生跃空，紧接足尖一点，浮游离去。

“师叔，刚刚那位前辈是？”少女见状，跑到女子身旁问道。

“是一位寻山访水的道友，性格较为逸兴。”红冠女子笑着回了一句。

“哼，只是仗着自己有钱就显摆的败家子。”老者淡淡地插了一句，“他那画像山鬼也只是凭借这熔霜峰的山势地运，不然老道的拂尘准叫它有来无回。”

“师兄是藏拙了，但人家也未亲自出手，出手就是两张鬼神画像，如此阔绰，应是某个大宗世家掌权高位者的子嗣，可惜无论我怎么委婉询问，他的回答始终是模棱两可，还好态度友善，否则此人一心计较师兄的所作所为，我也只能先去报信再回来支援了。”见前者嘴硬，女子浅笑调侃，“所以师兄，是不是应该感谢师妹我呀，若不是我来缓和，指不定师兄就下不下来台了。”

“那就先谢过师妹了，真是通情达理。”老者假惺惺拱手，随后问道：“你真没看出那人底蕴？”

“没有看出自是骗人，催动两张画像，消耗的真元就不下三十窍，而且······”枫钿女子语气一凝，“他除了观摩战局，还提防着维持阵法的我，说是成对切磋，实际还把我算进来，这番思虑，可谓小心谨慎，不对，应该是城府深沉，心性上佳，而且看其面相年轻，实力不俗，想来资质······哎，师兄，我受到打击了。”

“人外有人，这不是很正常吗？”老者话语一顿，“以后少来我这了，我可不想被师祖他老人家念叨，在流霞峰好好待着修行，等结丹再来看我也不迟啊，偏偏就不听。”

“师兄，你明明就盼着我来，还装作一幅语重心长的面相，真是不老实。”女子抱膝，右手食指轻晃，“不过，此行过来，只是顺道看看你，之后我就要去康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