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柳白（1 / 3）

老者瞳孔一缩，当即跃至空中，地面笋尖现出原形，两只光洁玉臂合抱落空，不再追击，收回双手，潜行土中。

“鬼神影曾。”前者喃喃道，又是一惊，身前顿时多出半人高的白盾，盾面弧光金灿，纷纷弹开如山洪般袭来的激流剑流，在滚滚冲刷中，连人带盾节节后退，刚欲坠落，足踩银铛，止住去势。

“这是剑瀑术。”骨面女子看向一脸茫然的柳东阳，知晓他不会欺骗自己，“应该是素尺楼中人出手，我们先退后一些······”

“若是真正的剑瀑术，老朽早就招架不住了。”撤去白盾，白老挥散潺潺溪流，目视密林，语气平淡，“阁下是寻仇而来的？不妨抛了这番躲躲藏藏的行头，大大方方地现身报出姓名身份，若真是死仇，让老朽知晓是谁再报也是不晚。”

“还是说，要让老朽亲手请你吗？”白姓老者身斜前倾，在朦胧雾汽中穿行，大袖飘扬，沐浴金光，“柳小友和这位姑娘，莫要跑远了，小心中了歹人的圈套，老朽去去就来。”

“欸，柳郎，你不该来的，当年也是，如果不是我任性，哪会如今日一般受人宰割。”骨面女子倚树盘坐，对着一旁的青年眼露歉意，“柳郎，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会对我这么好，我······”

“还记得小陵村吗？”柳东阳牵起女子左手，后者微微一颤，“二十年前的事情，至今我还历历在目，那年溪彤宫将此地选为血祭之地，特派外门弟子前来先行封锁村子，以防村民逃离，当时有个还在穿开档裤，流着鼻涕的小孩，喜欢整天跟在一个溪彤宫外门女弟子屁股后······”

“我记得了，后来这个女弟子将事情告知了小孩，引得全村惊慌，使得村民暴动抵抗，在混乱中，女弟子偷偷将小孩送出了村外。”女子恍然大悟，她看着一旁贼眉鼠脸的青年，似是在比对什么，良久无言。

“后来小孩一直希望报答女弟子的救命之恩，凭借自身天赋拜入回欢宫，再然后小孩长大知晓当年救他的姐姐被所属宗门追究，身受酷刑······”青年轻柔摘去女子面具，脸颊肉瘤脓肿，肉瘤根部有黑线相连，仿佛活物一般时不时蠕颤，与上半张光洁面庞形成两极对比，但很快被女子收回重新带好，“栖蟢咒，虽说资质无损，但再难以面视人······兰姐，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小鸣，真的是你！”女子这才惊喜道，而后想到什么，又埋下头去，“真坏，亏我还······”

“怎么？突然发现郎君是以前的小屁孩，认知不能接受？”

“哼，明知故问。”

“兰姐，你信我吗？”

“嗯，当然，你要干什么······”

还未说完，青年俯身干呕，几息后伸出右掌，中有一只形似蚂蚁的小虫，背有血线，钳嘴瓷白，前者笑着捏碎，见面前女子一脸呆滞，解释道：“兰姐，忘了我是哪个宗门了？区区昧性未退的小虫，也太小看我的魂道造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