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警告（3 / 4）

他把手搭在铁门把手上，并没有直接往下拉，而是顿足在前，目光侧向张泽泉：“我知道法律无法震慑住你们，只有极端的武力才能使罪犯恐惧……”

“我们？”

张泽泉指了指自己。

“如果哪天你死在我手里，我亲自给你开炉。”

“咔哒——”

说完这句话，王政川深吸一口气，拧开铁门把手，走出了火化间。

张泽泉没有跟着王政川出去，他站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王政川走向杨女士。

灵堂内十分破烂，但是还有半边灯条是可用的，因此房间外还有着光线，张泽泉站在火化间里可以看清外面。

他看到王政川站在杨女士身前，说了几句话之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张泽泉只能听到最后最大声的那句对不起。

能让他低头的，就只有这个了。

杨女士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短暂地思考过后，她的面色煞白，扶着脑门，脚下的高跟鞋在破碎的地面来回变换位置，最后一个失足跌倒在地。

那之后王政川的叫喊，李秀绣的惊慌，门外捕快一股脑的进来抬走杨女士的画面在张泽泉的大脑中都有点模糊了。

他只是靠在火化间的门框上，不愿再往前踏进灯光中一步。

这间殡葬馆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一些名词残留下来，破败，混乱，寂寥。

原本它不是这样的，它是具有死亡的严肃和阴森的刻板印象，在今天的这一场乱战中，一切都被冲淡了。

但张泽泉站在黑暗的，对死者进行最后一道工序的火化间内，还是能感受到一丝生死边界的悲凉。

他双腿交叉，双手插在裤袋里，把头和身体靠在火化间的门框上，踩住光与影的分界线。

任务、委托、使命、报酬，自己确实是围绕着这些东西成为了杀手，但是他却没有在意过这些。驱使着自己行动的最大动力，不过是店长的话语。

是从何时起，自己已经对店长言听计从了？难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在享受身为杀手的乐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