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长城过往（2 / 2）

轩羽闻声而起，同九公主离开了喧闹的人群，攀上高高的剑阁，走到了长城上面。

长城之上，每隔十步放着一个火盆，上面堆满了充分浸过松油的木柴，熊熊燃烧，一直蔓延到远方，随着城墙弯弯曲曲，仿佛一条凭山而卧的火龙，而盆中火焰随风飘动，整条巨龙就像活了过来，摇头摆尾，活灵活现。

见轩羽看得出神，九公主轻轻问道：“轩师兄，你知道这长城有多长吗？”

轩羽一愣，摇摇头。

九公主轻轻拢起耳边秀发，抚摸着城墙上粗粝的青石，青石上不知被何物留下道道抓痕，一道三指，深约半寸。向周围看去，才知这座雄关经历过的艰险，青石城垛之上，覆盖着数不尽的箭坑、抓痕，甚至还有重物砸碎的石板未及更换。

看看这些历经沧桑的石头和旁边威风凛凛的将士们，九公主道：“就当听个故事好了，西境山界九千万里，其间险关恶谷无数。而山界之中树林茂密、河流湖泊数不胜数。所以山界并不如冰原、南荒、东海一般是天生的绝境，反而成为了生物滋长的乐园。自古以来西境就不是太平之地，自然神盘踞不走，被流放的妖怪们祸乱人间，连天上的神仙都管不了。”

“当年轩辕黄帝驱恶逐凶，定鼎天下之后，心忧西境百姓，便带领众手足和弟子们，向天地人分别借力，耗费十年心血，在这莽莽穷山之外筑起长城一万里。将自然神灵、妖族、异民统统拒在界外，从此西境太平无事。”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轩辕大帝飞升，九州大地狼烟四起，诸侯纷纷逐鹿九州，争夺九鼎，企图染指天下，皇家对于九州四疆的掌控力降到了最低，后来轩辕一脉断绝，皇权更迭，物是人非，但东西南北四方诸侯一直奉祖命恪守边境，不参与中原的争斗。直到一千年前的“界山之变”。当时的大炎朝统治者乃是前朝嬴氏，国君嬴阳年方十四而骤崩，没留下子嗣。当时的皇后是西境陆家长女，她将消息传回娘家。她的父亲、当时的西境之主陆吾已经功参造化，前无古人地修到了九重天，法力高强普天之下无人能敌。陆吾在收到陆皇后的传书之后起了异心，竟然私自炸毁长城，放了数不尽的自然神和妖族进来，企图祸乱全境，以便夺取江山社稷。当时妖族到处兴风作浪，大地到处山崩地裂、洪水漫灌，宛如末日，天下诸侯忙于驱逐境内妖族、消除自然神灵，无暇顾及神都朝歌皇城。陆吾又驭赶山鞭赶来十座大山将神都朝歌围住，勤王之师被拒在山外半年之久而一筹莫展。当夏氏先祖夏无虞赶到神都朝歌勤王之时，王宫内外早已被陆吾杀了个遍，神都朝歌之中已无嬴氏。陆吾称已经登极为帝，向先祖夏无虞索要夏侯鼎，我的先祖谎称未携鼎而来”

“有一天，神都朝歌之外，勤王大营中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自称蜀山轩九阳，说有办法解开神都朝歌之围。那时我的先祖夏无虞被诸侯推为勤王之统帅，便欣然邀请轩九阳密谈。一天一夜之后，轩九阳悄悄离开。”

“之后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大山拒在城外的士兵们只听见神都朝歌城中惊雷滚滚、斗法之声震天撼地。次日起来，十座大山全部消失不见，被遮覆半年的神都朝歌又显露出来。只是城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王宫赫然成了残垣断壁，毫无人烟，不知在这一夜之中经历了什么。而当勤王诸侯到达王宫门前的时候，发现陆吾已经被斩杀，轩九阳拿着赶山鞭坐在一旁，浑身浴血，只笑着对先祖说了声：“勿忘汝言”，便溘然长逝。”

说完，九公主沉默下来，轩羽也一时无言。抬头望向星空，星河横贯，群星璀璨，新月挂在群星中间嘴角弯弯。整个星空仿佛一个巨大的覆碗，站在长城高处，远山影影绰绰，又如碗边的水墨风景，别样的开阔，又别样的以自己为中心。

轩羽昂着头，星空映在眼中，仿佛神灵，问：“”唔忘入眼”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