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赵穹和李费玻下台,场上仅剩下两位选手,赵传物对面的那位在体型上比赵传物更有冲击性,地下擂台不分重量级,赵传物在身形对不上落入下风,但赌局之中他的赔率却要比对方高接近一倍。
“你应该已经很了解对方了,他的打法很稳重,耐力很好,正面防御很强,他一定会警惕你的勾拳,尽量用左摆拳当鱼钩。”
李费玻的眼睛从台下斜射上对方拳手,赵穹看来这双眼睛上好像还挂着倒钩,即使目光移开,钩子却死死卡在血肉皮层里。
“我记得你已经准备下台了,之前风声还传得挺大,还觉得自己能接着打下去?这个擂台最瞧不起胆子小的。”赵传物穿戴拳套的手指着前面,脸上表情轻蔑。
对方的笑声十分低沉,如同压在云层中的闷雷,“你也很快,三年…最多五年,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处境,我们这种人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擂台的诅咒。”
赵传物相当不喜欢这个词,笑容更加轻蔑、不屑,“你可以现在就让我尝到这种滋味。我就尽量帮你把你觉得自己还行的想法打消。”
擂台的笛声凄厉刺耳,两人对峙中接近,赵传物快步靠近刺拳连击,对手两只拳头挡在前方,拳套之前的撞击几乎没有声响。
双方还在保持有节奏的摆动,赵传物作为进攻的一方环绕对方转动,脚步轻盈。就算面对对方突然从攻击,脚步也不见紊乱。
“不用担心你的体力消耗更多,你有能力一击解决他。”
对手的臂展要比赵传物更长,攻击范围和力度都有优势,摆臂间如同挥舞摆锤,赵传物耳边能听清楚因为对方摆臂带起的风声,同时随着运动,心跳的鼓动,也作用在鼓膜。双眼被灯光所摄,听觉之中有更多的杂噪,但不见双方慌乱。
观众把自己的心情提起来摇摆,不高不低,唾液也卡在喉头,不得下咽,无止境的骂声一浪叠一浪。
“听到没有,台上让你不要像一只缩头乌龟,拿出点男人的气度来。”
“你觉得对付我可以放松呼吸吗?”同时直拳一记势大力沉,赵传物步子正逢后跳,立刻紧跟再退一步,把攻击拉开。随后脚尖抵住台面,左手摆拳动作很大,对手双手回收挡在正前方,只稍稍偏向,迎上这记摆拳。因为步伐受阻,他的动作有片刻停滞。
对手变守为攻,挡下一拳之后立刻又是直拳,手臂完全绷直,再次是被赵传物拉开距离躲避。
对手摆头微笑,台下立刻又是骂喝,污言秽语否定拳手从头到尾的所有原则、行为、想法、个性。
赵传物弹身向前,出人意料地一拳就要把力量用尽,但被两只拳套挡在前面,这一击注定无功而返。对手抓住机会欺身而上,赵传物尽量扭头,对手的一拳跟随而来。
赵穹环绕擂台转动,时刻躲避赵传物的目光,并去发现对方的表情。
但他看得很清楚,对手的直拳下面,赵传物的拳头从腹部往上提,毒蛇在面对比自己体型更大的猎物时也如赵传物一般迅猛。
双方几乎同时完成攻击,赵传物嘴里的牙套吐出,同时流出殷殷血迹,对手仰头倒下,沉重的身体落在地面上,就在赵穹面前,声音是一声闷响。
赵穹立刻避开赵传物的视线范围,后者从擂台上爬起来,捡回地上的牙套,爬上擂台的裁判走到对手身前。
对手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拳套的双手转动自己的下巴,关节发出咔嚓的声响。
“这才够我躺几天?”对手咧开嘴大笑,赵穹站在赵传物身后看到他牙缝间也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