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2）

“为什么我们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只有一个解释，这种信息素被避难所挡住了。我的症状恰是因为被破坏的神经系统接受不到之前的刺激。”

李四方回想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事，“那判定机制呢？这种信息素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它用什么方式锁定目标？”

“大概也是通过情绪吧，就是对应兴奋的那些体内激素、帮助细胞传导脉冲的化学物质，通过是否持续保持兴奋来判定是否为目标。以此我推断，你们是在进入这里之后通过我才全面的了解效应链。我运气比你们差一点，如果晚一点打开这个魔盒，我也能避免这次攻击。”

“只要继续了解下去，我们迟早会触发这种信息素的判定，如此大范围的进行搜d查。”

“想到了？机关当然不放心让我们继续折腾下去。不过关于我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也还不一定，至少从我解惑的美斯林亚那边的消息来开，我们是重要的人才。”

“我不在乎他人对我的态度，我不会终止研究。”李四方抬起头，仅用鼻腔推出一道长长的气。

“你应该已经没有麻醉药物？”

“我怎么敢把那种引人怀疑的药物带进来，别看我好像能瞒住监控，但到了太阳底下，我比普通人还要普通。”

在避难所度过的第七天，大家已有预计，避难所带来的新鲜感会渐渐褪去，每天都有人询问外面的情况，只有少数检察官能够通过网络了解外界，而他们给出的答案如何并不能让人释然。

避难所每天的时间安排表都很清晰明了，除了按照成员的意愿分配的任务，剩下时间都交给各行业的精英们自己，多数人都很忙了。

在星轮的巨大身体之中，动力炉的部分出于比较高的位置，赵穹穿着工作服在管道间爬行，对动力炉进行维护的工作在他刚刚毕业的那段时间有过，现在实在已经生疏了。炉内就是反应中的冷核燃料，反应剧烈只能从屏幕的图表中看出，外面的均匀噪音几乎都来自星轮的各部分传动。在厚实的装甲与通道的夹缝间，维护工作基本都通过仪器完成，赵穹时长走神，需要李四方提醒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处境。但叫醒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机械化地重复一个动作。李四方自己也仅仅是强打着精神，他打了个哈欠，但很清楚身体并不疲惫，只是缺少刺激。

他把装甲表面的屏幕激活，把内部的反应中心投影出来，反应堆的蓝色荧光有含蓄的美感，它中心是一团蓄积力量的球体，燃烧几乎是均匀的。只有外圈的等离子体风有轻微的浮动，这些能量在通过多种形式转化为电和磁之后输送到避难所全局，就像是避难所里的太阳。他很快就把动力炉关上，这段时间他增强了因为资源紧张的急迫感。

星轮的小部件数不清的飞轮有序地调换，在几十只飞轮移开之后，动力炉与星轮的其他区域连接处有小部分的空隙，透过缝隙，赵穹看到下面的避难所的碎片，除了站在地面避难所中设计好的人类通道，其他区域中，人类的视觉感官都只能看到碎片化的世界。这些飞轮不停地活动，即使不把焦点放在它们上面，视线的边缘之中它们的存在感也像是眼眶上攀爬的虫子。

“我快要睡着了！”赵穹也打了个哈欠，翻转身体躺在光滑的装甲表面。余光中的飞轮有一定催眠的效果，所以检察官提醒过他们，工作一段时间后就要休息一阵。

“今天达到份额了，走吧。”两人进入人类用通道，随后飞轮飞快填补给他们预留的空间。

“在这里站住不动立刻就会有一种被世界甩开的感觉。”赵穹的口吻与发现人生规律的孩童无异，他站在原地，抬头就有数不清的飞轮从他身边擦过。

“为什么不是世界绕着你转？”

“因为从多数角度来看，我也在移动。绕着一个在动的物体转动，运转的过程太复杂了。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到食堂，陆续下班的人都在门口排队，除了一份营养方块，今天每个人都领到了一粒白色药丸，使用局域网络扫描，会获得它的介绍——益生菌球团。

“避难所内几乎没有植物和土壤，空气也经过处理，补充益生菌就只能依赖食物了。应该是这么回事。”